《兩茫茫》:
花卷秋風草抹霜,樹搖春花木倚窗。
望穿秋水四季過,愁斷情腸淚花淌。
夕陽垂眸心扉僵,暮靄入枕情絲長。
隻緣一層隔窗紙,多少眷屬兩茫茫。
梨花走到路燈下,摸出手機,對緊隨其後的樟樹笑道:“沒事,你進去應酬吧!”
樟樹搓搓手,機械應答:“沒關係,我就在這裏等你!”
梨花笑道:“這河畔邊曾連續出現的搶劫財物事件,在你心裏還有陰影?”
樟樹撓撓頭笑道:“雖然現在治安狀況很好,但今晚你是貴客,馬虎不得。”
梨花微笑不語,開始撥打梅花的電話,至少歇了十來秒鍾,梅花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啊……梨花啊……”
聽見聲音,梨花懸著的心一下子安穩起來,急切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還沒過來?”
“我啊……啊……”梅花似乎在喘氣,聲音斷斷續續。
梨花著急:“你咋啦?”
“哦……我……我沒事。”
“沒事咋現在還沒過來?我們已經開席了。”
“不等我啦!我……我有些不舒服。”
“下午還好好的,突然咋啦?”梨花看看樟樹,他一直在一旁高度關注。於是,對著樟樹搖搖頭,笑了笑。樟樹似乎明白梅花沒事了,摸出一支香煙,笑盈盈地吞雲吐霧。他知道,梨花馬上就要結束通話,依舊回到席位。自己也就有機會繼續和梨花零距離接觸了。最難忘的,是梨花淡淡的體香。樟樹迫不及待地等候著。
“可能下午洗發時感冒了,頭暈腦脹的。我估計歇息一下就可以啦!”
“那你回家休息吧!我吃完就過來看你。”梨花此語一出,旁邊的樟樹瞬間傻了眼,一臉失落。要知道,按照荷花的建議,晚飯後還要唱歌的。唯有如此,樟樹才能有更多的機會與梨花交流。
“別別別,我已經休息了。”梅花吞吞吐吐的。
“你怕我過來打擾你?”梨花噗嗤一笑。
“說……說哪裏話?我隻身一個女子,還怕你過來?我巴不得你過來陪我過夜呢!隻是……隻是我真的感覺很勞累,想獨自安靜一下。哎,多好的聚會啊,可惜身子臨時不爭氣。對不起,梨花!”
“好好好,我不管你啦!記住,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可得支吾一聲,免得別人擔驚受怕的!”
“嗯……我……我知道啦!”梅花主動掛了電話。
梨花揣好手機,對樟樹笑道:“這梅花,做事冒冒失失的,把人嚇了一大跳,原來是感冒了。”
一股涼風沿著河畔窸窸窣窣地彌漫過來,樟樹笑道:“起風了,快進去吧,免得你也感冒!”聲音不大,但明顯充滿關切與急切。
梨花心裏咕咚一聲:“莫非這樟樹還想和我……”理理被晚風繚亂的秀發,微笑著伸手,“請吧!”
樟樹略微彎腰,頗有紳士意味地笑道:“你請!”
大姐是個大好人,已然走到河畔邊,見二人相互謙遜,大大咧咧地笑道:“嘿,還講啥禮節?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了!”三步並做一步,近前拉著梨花就走。樟樹熄了香煙,緊隨不迭,歡喜不已。
裏邊鬧哄哄的,似乎還在熱議樟樹和梨花之間的關係。大姐自然知道,咳嗽一聲,全場的聒噪聲戛然而止,眾人的目光照樣隨著梨花的娉婷身影移動,還是一片善意的微笑。畢竟,這梨花可能就是未來的師娘,大家自然要十二分地尊敬,不敢有絲毫的猥褻之意。
繼續就餐,卻不見了荷花。梨花正想發問,荷花笑嘻嘻地走過來入座,對梨花道:“開始幹嘛去了?”
梨花笑道:“打了一個電話,沒啥!”見荷花眼眶發紅,壓低聲音,“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