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痛-離(1 / 2)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無數的渴望堆積成了憤怒。它在你我的腦裏跳舞,在人們的心裏咆哮。它在看爾虞我詐的笑話,笑得徹骨寒涼。偶爾人們開始學會一種相對和諧的緘默,於是非武力的陰謀在明爭暗奪中發揮的淋漓盡致。

忙碌的學習幫助我暫時忘卻了激情,就在我繼續苦戰於解答題目和記憶單詞課文的過程中,一件猶如平靜水麵下洶湧的暗流般讓我顫抖的事件發生在我補習回家的路上。

那天晚上,和平常一樣,我褲袋裏放有一枝藍色碳素筆和折疊過數次的練習本,口袋裏還有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筆和本子是我接受知識的工具,它們肩負著神聖的使命卻必需和全世界最肮髒的一般等價物共處一室,不免覺得挺難為它們的。這就像是一個貴族走進了貧民窟,身份與地位如此矛盾的對立著,尷尬也會轉變為憤怒,但是假設如果一個衣著破爛的女人不識身份的抬起一隻手,恰巧貴族有shi身份的吻了那隻手。

結果必將極具戲劇性。

今天的街道清靜的有點異常,不過我還是喜歡夜色彌漫時獨步憂愁,緩慢的移動,猶如“情緒的行走”,聆聽自己的特別心聲。作為這個瘋狂世界的一類元素,我需要一種特殊的能力。當緊張、孤獨、饑渴、憤怒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層濃密的網包裹住顫抖的我。我便趨向於黑暗中的靈舞,將心囚禁在思維的黑洞裏,沒人能靠近,包括我自己。

在夜裏,我是透明的。就像現在,月光肆意穿透我的身體,卻無法抵達我的內心。沒有什麼東西能照亮他,因為一切光亮都將被心靈裏的黑洞吸收。當我走進一條熟悉的寂靜小路時,周圍的氣氛變的異常陌生。我突然覺得很疲憊,腦子裏像灌了油漆一樣令人暈眩,晚風無聊的吹刮我蓬鬆的頭發,突如其來的不安為恐懼增添了新穎的題材,我抬頭望向黑夜的無邊無際,隻有一絲月光切開夜的肌膚。

如果是天明之時,我無意識的抬頭都將令心緊縮,虛幻的覺知使我的靈魂意象般的漂浮,身軀死抱著任何像是不會輕易拔起的實物。直至癱瘓的失去最後一絲勇氣。低頭,尋回靈魂。若無其事的繼續行走。

就在我平視前方時,眼珠停留在眼眶中央,瞳孔收縮又放大,呆滯、驚訝的看著眼前恐怖的一幕:在與道路水平的一個窗口裏,兩點寒光穿透破碎的玻璃縫隙直直射入我眼球。那漆黑的幽深裏似乎有一雙能攝取生機,吞噬靈魂,釋放恐懼的眼睛。那僅僅是一雙眼睛,沒有生長在任何生物上的一雙眼睛。

我向四周張望,可是四下無人。他是誰?會躲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倉庫中。他想幹什麼?為什麼用饑渴的雙眼死死盯著我。

終於,恐懼超負荷爆發。始料未及的狂奔伴著沉重急促的喘息聲超速運動,我的胸口急劇起伏,我大口的喘著粗氣,手感覺有些麻痹。突然,我趔趄的雙腳騰空,什麼東西絆倒了我,在我摔在地上的一瞬間,自己快要窒息般的痛苦感受強烈。我全身顫抖,雙眼禁閉,耳邊傳來了一聲怪叫。

這裏好黑,我什麼都看不見。

“孩子,你怎麼了。那裏不舒服嗎?”我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見了母親的臉,她關切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