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想聽故事嗎?如果沒興趣的的話你可以跳過這一部分。因為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的悲傷。當然,現在的人都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也不想淪落為隻能用自己的不幸來博得你們的喜愛的這種地步。但我們隻為需要服務。你的需要呢?希望對我的服務還滿意。
我出生的地方是鋪天蓋地的白茫茫,狹長走廊裏身穿白色長袍的護士和醫生匆忙穿梭在人間生死的邊緣,他們膚淺的主宰著我們這一片天地下的生殺大權。靈魂深處卻因接觸了太多呻吟和扭曲變形卻還未熄滅的鬼火而恐懼渴求的悲哀。
婦產科手術室門口,一個身穿深藍色外套,麵色焦慮,雙眼紅腫,但依然英氣逼人的男人焦慮的等待在門口。煩躁的來回渡步。
一聲嬰孩的哭啼聲劃破迫切的沉默,男人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這美妙的哭啼聲如牽動心弦的美妙音律讓男人欣慰的淚流滿麵。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護士溫柔地將剛被上帝拋棄的天使送入了這個凡夫俗子手中。
男人激動的顫抖起來,懷中的嬰孩麵色紅潤,眼裏卻好像蒙著一層陰影,一種不該有的淡淡的悲傷抹掉了可愛的靈性。似乎預料到了自己灰色的未來,沒有色彩的天空,單一、平靜、憂鬱。
男人動作機械的搖晃哄睡嬰兒。他充滿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小生命,儼然忘記了什麼相對於孩子來說顯得無足輕重的事。
醫生歎了口氣走近男人,告訴他節哀順便,他的妻子難產而死,男人並沒有哭,應該早就料到妻子作為高齡產婦的危險性,可這是妻子自己的決定,也是他的父母和他一直想要的結果。
孩子就是母親生命的延續,為了家族有後繼之人,是有人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那可憐的母親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一麵就離開了人間,每個人的死亡都是在追求一種獨一無二的形式,唯一的哲學也隻有在死亡裏才體現透徹,母親的死亡不僅代表母愛在現實世界中的消失,也是母愛渴望呈現獨特的強烈願望。
後來的事也沒什麼必要繼續講下去,因為我相信你們也不會有興趣聽關於一個小女孩和自己父親相依為命的故事。再說我對於這一段往事的記憶也少的可憐,所以我無法給你們重述一個完整的故事。生活朝我的藤椅膜拜,我低頭撕裂靈魂的肉,在口中僅能咀嚼出幹澀與酸苦。為什麼會有一個殘缺傷口的原因,我也無心去追問,就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問題也不會有答案
就像你在光明中永遠也別想知道叫“真相”的東西,太多人看的清的,不一定是真相;太多人看不清的,就一定是真相。不過想得到答案,隻有六道輪回於罪惡間,方可得。
人們的體內都有種叫作“生命甘泉”的東西。它以液態的形式渴望擺脫束縛,希望自己能象空氣一樣自由飛翔。我也希望能借助這種焦慮暫時將腦子裏的那些奇怪記憶覆蓋。麵對猶如戰爭的考試,我還沒有準備好背水一戰,戰事就倉促的打響了,現在是完全進入了一極備戰狀態,教室裏有一種難以忍受的壓抑。我逃出了教室,透透氣。畢竟我和他們不一樣,無法象機器一樣的活著。我不喜歡受控製,自我意識的強硬態度讓老師常常對我束手無策。壞孩子,僅此而已。
但我很慶幸自己能有主見,麵對屬於我自己的人生。未來的路是我自己走下來的,沒人能代替,當然也沒人能控製。學校栽種了很多樹木,這些代表新生的虛妄,卻與沉悶的校園氣氛格格不入。蔥鬱的樹葉聚集成流雲狀,時不時被風吹散開,樹葉嫩的發黃,給人造成春天短暫的錯覺。綠色,尊嚴的象征。卻敗壞在空虛的心靈裏。那些缺乏人生意義的人,就象生活中的配角,賣力的幫助別人塑造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