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解剖室(1 / 2)

我是元宵節出生,家裏就給我取名王元宵。男朋友知道後,約定了會在今年我過20歲生日那天取走我的第一次。

“家裏要我過完正月十五再回學校,約定要延期了。”男朋友發來抱歉的短信。

“沒事。”我忐忑的回複,臉紅一片。

男朋友不知道我用手機定位了他的坐標,知道此刻他正坐在從老家駛向學校的大巴上。

想到這,我心跳的更加急促。他定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當夜,我捧著自己的生日蛋糕去男朋友宿舍履行約定,卻發現他正和我們班的校花非常激烈的滾著床單。

“狗男女!”我毫不留情的把燃著蠟燭的生日蛋糕拍在校花花容失色的臉孔上。

雖然這已經是一月前的事情了,但由此帶來的滾滾天雷依舊如影隨形的折磨著我。

校花名叫李珂,是我在讀醫校校長的獨生女,典型的白富美。我得罪了她就等於為自己的前途提前宣判了死刑。

果不其然,在分配醫院去實習的時候,校長毫不留情的把我分配到了一個各方麵都不招人待見的地方——西山醫院。

西山醫院緊鄰西山殯儀館,第一天去那裏報道的時候就聽老護士叮囑,千萬不要睡在寢室左側的床位。

僅僅一牆之隔,牆壁那邊卻是殯儀館的停屍間。

也因西山醫院地處不祥,來看病的人寥寥無幾,我實習期的多數時間都隻要坐在預檢前台裝裝門麵就行,到了晚上更是黑燈瞎火,隻有一個人值班。

直到有一天夜裏,我趴在前台打瞌睡,睡夢中我感到一雙冰冷的手掌慢慢探入我的領口,霸道的探索著我那兩座未經開辟的小土丘。

隨後我渾身都緊繃了,像是被凍僵一般,有點麻癢也有點異樣。

一雙冰冷的唇準確的控製住我的唇,攝取著我的羞怒和顫栗,留下滿口不說出的異香。

令我感到恐懼的是,我竟一丁點都無法反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朦朧中我看見壓在我身上的好像是一具半透明的輪廓,臉上沒有五官。

我開始意識到,這或許不是夢,我很有可能被某個髒東西占了便宜!

感覺到我有些發抖,上方的男子放開我紅腫的唇,帶著幾分玩味,幾分性感在我耳邊低語。

“不想死,就自己動!”

這句話說足以讓我羞怒致死,而事實卻不是我想的那樣。

控製我身體的力量極速退去,我豁的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找不到方才那個竊玉偷香的男子,我並沒有坐在前台,而是被泡在一缸子液體中。

我一下驚悚了,湧入鼻腔的刺鼻味道應該是一種專門製作屍體標本的藥劑——福爾馬林。

“救命!”我破喉嚨的大喊。

外麵像是一個開豁的房間,能清楚聽見我那聲“救命”像水紋的漣漪般回蕩在密封的空間裏。

然而,沒人回應我,甚至連個腳步聲都沒有。

一個極為不祥的念頭出現在腦海,我好像被人被關進儲存屍體用的解剖台裏了。

我努力說服自己,身為一個實習醫護人員,遇到危險應該淡定,要想辦法自救。

我試著到處推敲,發現正上方的鐵板沒有卡死,用力就能推開。

驚慌失措的爬出來,我一頭撞在另一塊鐵板上,昏暗的光線中,一隻散發著腐臭的手懸在我眼前。

這是一具躺在解剖台上的年輕男屍,已經腐爛的的手腕上還綁著標簽:殷汝康。

我大叫著向一旁退去,又撞到了一具屍體,同樣是男屍,也同樣姓殷。

空氣裏彌漫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根本掩飾不住滿屋的死氣,我做了無數次深呼吸,慢慢站起來。

視野所見,整個房間都躺滿了正麵朝天,渾身裸露的男屍。

我身處在屍堆中央,剛才爬出來的解剖台旁還放著另一個關合的解剖台。

此時,寂靜的空間裏傳來了幾下滴水的聲音。

另一個解剖台上的鐵蓋被緩緩推開了。

一雙被泡的發脹的眼睛從解剖台鐵板下反射出嚇人的反光,緊接著一隻手伸出來。

這隻手的主人明顯已經死去多日,浮腫的手背上看不見任何血管,手腕上掛著一枚與其他屍體不同的暗紅色標簽,寫著:新郎,秦玉郎

我保持著隨時準備逃跑的動作,卻在無意中看見自己手腕上那枚紅色標簽後如遭雷擊。

標簽上赫然寫著:新娘,王元宵!

新娘怎麼會是我?!

先不說眼前令人咋舌的詐屍現象,單從我和屍體手上成對的標簽就能猜出,一定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我賣了冥婚了……

眨眼間,男屍已經完全從解剖台裏坐起身來,扭動著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