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還請瑞王殿下先去凝瀾殿與陳公公對質此事,我親自去齊家一趟,將賬本的備份取來。”幸好,轉圜的餘地大得很,朝亖思路一轉,道出對策,“請殿下務必拖著時間,莫讓陛下隻信了小人的片麵之詞。”
葉歸塵好歹有一個禦前問診的身份,葉家的盛寵亦有數年,她倒不覺得皇帝陛下會認為此事是玄翎和葉歸塵聯手所為,而是擔心他在葉寧兩家的抉擇,會失了平衡。
更何況寧妃在傅皇後之下還能獨寵多年,若說她們之間沒有半分聯係,打死她也不會相信。
“朝大人盡管慢慢來,不必心急。”
說罷,玄琛打了響指,突然外麵的半空中掉下個人來,鼻青臉腫,哎喲哎呦地哀嚎著。
朝亖不認得那人是誰,蘇三見了,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不就是將賬本拿了去的陳公公嘛。
早上的時候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仗著寧妃的得寵之勢沒少給他們這些小輩臉色看,現在
這副模樣,看了,心裏還真別有一方暢快。
無意瞥見一眼瑞王殿下黑沉沉的臉,他趕緊收起心中的想法,覺得還是朝大人和善,湊到她跟前,自告奮勇:“齊院士的脾氣不太好,還是讓奴才陪朝大人走一趟吧!”說著,趕緊遞上太醫院的出宮令牌,以示明心。
這位兄弟,強勢博出位啊!
暗處的影七雙目放彩地昵了一眼蘇三,他都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人了,敢明著在瑞王殿下麵前獻殷勤,著實佩服。
他砸吧了下嘴,興味上頭,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如影七所言,玄琛對這些無事獻殷勤的人確實頗有反感。不過這回,他僅僅是眉頭微蹙了一下,“也好——本王的令牌你也帶上,若有不長眼的攔路,自會有人動手。”
說著,掏出一塊赤金令牌,上麵大大的一個“瑞”字,頗有吉祥之意。
朝亖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意,最終還是接過玄琛的好意,又是一塊親王的令牌,她好生捧在手裏,不禁汗顏。
人家是腰纏萬貫,她這可是身係腦袋兒。
簡單拜別之後,不再猶豫,她腳步匆匆,帶著蘇三連忙朝齊家趕去。
身後暗處,自然便是負責動手的影七。
路程很短,玄翎來到凝瀾殿,坐在皇帝的下位,已經看了很長的一會兒戲。
不過這戲,也確實沒什麼意思。說來說去,大抵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的一群人懷疑他和葉歸塵聯手,要致寧妃小產,不過有點意思的是,還有一種說法,小產之外,最好,還能讓寧妃難產而亡。
原因是什麼呢?
“不能因為奴才隻是一個送藥的小太監,就把這麼重的罪名扣在奴才頭上啊!陛下明鑒!皇後娘娘明鑒啊!”
小錢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淚,因為已經被杖責二十大板,痛得直不起身來,癱在地上喊冤。
“葉公子可以算是宮中禦醫,進宮卻還要扮成小太監的樣子,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是與謀不軌。”
“為何穿了太監衣服的原因,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請陛下明鑒。”
“有人親眼看見葉公子悄摸摸進了太醫院,沒過一會兒又偷偷出來,一路朝著紫宸殿的方向而去,更是直接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