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五點半鍾的時候,蕭寒見完客戶,便從路邊的超市裏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去醫院裏看望範繽繽的大舅和老媽。
敲敲門,走進趙建國找醫院的副院長弄到的單人單間病房,趙建國和範母都不在,繽繽的大舅和表哥大強見到蕭寒來,都挺高興,笑著請蕭寒坐。大舅說:“蕭先生,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大強則說:“爹,你看,表妹夫這不是來看你了麼?我說嘛,表妹夫怎麼會不來呢?”
他們的熱情讓蕭寒有些不好意思,說實話,他本來是不準備再來的,因為上一次的事,已經讓他覺得自己再沒有必要來熱臉貼範母的冷屁股。今天,要不是範繽繽打電話,他根本就沒打算來。
蕭寒笑笑道:“大舅,表哥,其實我前兩天就想過來看看的,可是因為工作太忙,所以耽擱了,真是不好意思。”麵對他們倆的熱情笑容,蕭寒隻好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對了,伯母呢?怎麼沒有看見她?”蕭寒問道。
“喲,還能想得起我啊?”一個讓蕭寒聽起來就起雞皮疙瘩的嗓音,從門口響起來,“我還以為我上次說了你幾句,你就不來了,我是繽繽的母親,我說你幾句不是應該的麼?你應該虛心接受有錯就改才對,而不是氣鼓鼓地一走了之!我看你,不是工作太忙,而是壓根兒就不想來了吧?我女兒叫你照顧我們,你卻把我們扔在這兒不管不問,你一個窮打工的,就這麼忙?比建國還忙?人家可是市政府辦公廳的大幹部,那該有多少工作要做,多少應酬要應付,可是他卻是每天都要來看看我們的呢,依我看,建國就是比你強,我也不知道我那個女兒究竟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她就看不上建國呢?”
範母一進門,就開始數落起蕭寒的不是來了。
蕭寒本來是坐著的,看見她進來,趕緊站起身:“伯母好,我不是……,我真的是這幾天挺忙的,有幾個客戶要簽單,談得死去活來的……”
“好,你忙,你忙,你比那美國總統還要忙呢,我錯怪你了。”範母陰陽怪氣地說道。
蕭寒正要再解釋,可是又不知該怎麼解釋,而且又覺得就算是自己再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沒有任何意義。正在這個時候,那個趙建國又來了。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來了。
範母一見到他,立刻眉花眼笑,完全沒有了剛才麵對蕭寒時的冷言冷語和冷臉相向。
唉,真的是天壤之別啊。
趙建國自然也是一副點頭哈腰阿諛奉迎的討好樣,倒好像範母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是一個市長市委書記在他麵前一般。
趙建國一直都沒有看蕭寒一眼,仿佛站在一邊的蕭寒根本就不存在。
對於他,蕭寒自己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不該生氣。
正在這個時候,護士進來了,手裏拿了一張單子,遞給範母,說,你家的費用該續交了,已經欠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