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禪堂佛論(1 / 3)

隨著晨鍾的響聲,孔禕漸漸醒了過來,稍作洗漱出了客房,左側的客房裏麵也出來了一個中年男子,體態發福,邊上還有個下人伺候著。

他也看向了孔禕:“小兄弟,你也來去水廟中靜靜心?”聲音裏夾雜著慵懶的氣息。

“是的!”孔禕微笑回答道。

“來,咱們一起去禪堂,他們的晨課就要開始了!”說著就往右前方向一指,孔禕跟著他也慢慢走了過去,轉過一個回廊就聽見了微微的念經的聲音。

又緊跟著那個男人從側門走到了禪堂裏麵,學著那個男人的樣子,在後排找了一個團蒲打坐坐了下來。剛好那段經文念完了。

方丈坐在最前麵麵衝著眾弟子和孔禕以及那個男人。

“昨日的課,咱們修過了何為生,今日需講死之大事。誰來跟我解釋一下何為死。”

原來這個廟裏麵修習就如同上課一樣。

最前麵的一個和尚說道:“我佛把人一生一死視為一期,一期又有生往寂滅。這一期中又分多節,每一節都有生有死,這一節的長短且不一。故我佛認為一節之生死為須臾間發生,此時死即一終滅;而一期之死,則是說以後無節之生滅。”

孔禕就覺得這就像是數學證明題,先說兩個概念然後就是綜上所述。

“不錯,這幾日看書看得不少。但我且問,若出母腹之嬰,剛出一瞬間即亡,未經一節,你又如何知道他是節之滅,還是無節之生滅?”

“這?”那個和尚撓了撓頭頭沒有話說了。

“方丈,出母體之一瞬而亡,或與一節之瞬可有不同?”另一個和尚道。

“何為不同?謂之一名,自然無不同。”

“這…”

孔禕見到此場景不知怎麼戳中了自己的笑點了,笑了起來。

“哦?孔禕,你笑可是知道我之問何解?”

“這…”孔禕一下就笑不出來了,同時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還好腦子快想到了怎麼和稀泥,“佛說一節長短且不一,並未說長短即一瞬與否,若將人一生看為一節,則一節之生滅即是人之終滅,離母體之嬰那一瞬無論為節滅還是期終,他都不會再經曆了,不會經曆了人生。”

“妙!”那個中年男人叫了一句好。

“孔禕很好,我且再問,你知你生過,則知你死時為死。離母體之嬰那一瞬且不知生,他即不知死為何物?他之死,他知其死否?”

“這…”孔禕頓了頓,“離母體之嬰且無論他知否自己已死,至少其餘之人都知道他死了,所以他在我們眼中即死,死不即是眾人眼中不活麼?”

“那為何我等都知道他已死,他才為死,若我等都認為你已死,你是否亦死?”

孔禕心裏暗罵一句,這和尚怎麼了,怎麼動不動就是死不死的問題:“那方丈,在眾人眼中和為死?”

“無氣即死。”

“難道無氣真的死了麼?我覺不然,我等所謂活人,視死人無氣即死;那眾死人皆以無氣為活,我等有氣為死。吾等死乎?”說完孔禕看了看眾人,繼續說道:“所謂生死,即宇宙意識,宇宙同我等之萬物共同視之,則定之性質,所以好壞、美惡是我萬物共定。如同我看腳下之山為矮,而南方有人視此山為高,則不同已。離母體之嬰之死,也許並無死。”

“妙啊!”那個中年男人繼續歎一句。

“宇宙意識,妙!”方丈看向了孔禕,“孔禕,難道在那浩渺之中你看懂了生死?”

“非啊!方丈,我隻覺生並非生,死並非死,如是也。”

“若有一界之人無意闖入我這界,他於那界可謂死?他於這界可謂生?”

“小子不明白何為‘界’。”

方丈微微一笑:“你懂得!”

孔禕這麼一下就愣了,難道他是說地球與這裏麼?

“回答我,孔禕他之於那界可算死?他之於我界可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