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無聲

專題

作者:郝誌舟

愛他就對他好。吵吵鬧鬧,相愛相殺,不喜歡。

有一次,她跟同學們一起去看演出。從劇場裏出來,時間很晚了,回學校的末班車已無處尋覓。仰望星空的貓決定聽從同學的建議,到他家的新房裏借住一個晚上。這是個新小區,新房子,住戶寥寥無幾。夜深之後,燈光稀少。星空之下,是被夜色吞噬了的黑黢黢的建築輪廓。怕黑,擔心未知的闖入者,亦如擔心對於未知世界的茫然和不知如何應對一般。凝視窗外,仰望星空,宇宙之間好像隻有她一人,陪伴著無聲的夜。

雖然開著燈開著電視,還是有些害怕,聽到一點聲音就睡不著。半夢半醒撐到淩晨兩點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那端,是哈欠連天,疲乏之極的他,“我從家裏偷跑出來了,現在打車去找你。”

開門的瞬間,望著眼前這個大男孩,她的心裏百感交集。他連解釋都沒有,隻是問她,現在還害怕麼?她搖搖頭。男生如釋重負,倒頭便睡。

你可以想象得到,他怎樣熬到父母都熟睡後輕手輕腳地出門、關門,想象得到他坐臥不安地想著那個怕黑的心愛的人,在無人的夜裏孤獨的無助。沒有刻意的理由,也沒有牽強的溫柔,隻是我知道我想你,知道此時你也需要我而已。

告白最怕好人卡

哪個少年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青春期之後進入大學的90後一代,離開父母的束縛,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裏,同時也飛翔在愛情的天空裏。但或許是與所學專業和所處院校有關,理工科的院校裏,大學生戀愛的數量要遠少於文科生。仰望星空的貓所在的班級裏,24個男生加4個女生,有過戀愛經驗的隻有7人,約占班級人數的1/4。4個女生裏有兩人有感情經驗,按照比率來講稍強於男生。而相對於傳統的男追女,90後的女生對待喜歡的人似乎比男生更主動。

仰望星空的貓之前曾經對一個男生動過心,他們一起組織過樂隊。“喜歡一個人就去追”,情竇初開的她在自習室的樓道裏羞澀地向那個男生表露了心跡。“結果,他問我為什麼”貓有點蒙,“我沒想到他會問為什麼。”這句話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後來,她被發了一張大大的好人卡:“其實你挺好的,我也挺喜歡你的,但是不是那種喜歡,你懂的。”

興許是人家有喜歡的人,那麼,我不可以“插足”,這不道德。貓安慰自己。

仰望星空的貓坦言,對於感情,她很忠誠。“如果對方表現出動搖,我會跟他分手”,“忠誠特別重要,討厭搖擺不定。”

從過往的經驗看,她覺得,如果自己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魔怔,腦子裏隻有他一個人,心無旁騖,有點“死心眼”。所以,“如果男神和男朋友同時掉到水裏你會救誰?”這樣的難題對她來講毫無難處可言,因為“我喜歡誰,誰是我男朋友,誰就是我的男神。別的,再好也不要。吳彥祖來都不行!情人眼裏出‘西施’嘛。”她大笑起來。

因此,盡管有喜歡的“男神”,但是她絕不會去接受一個男神的愛。因為這“不現實,沒有安全感”。兩個人差距太大,環境不一樣,眼界、想法、規劃都不一樣,所以會很難合到一起。在一起不能長久,這樣的愛情寧願不要。貓說,她不知道別的女生怎樣,但她身邊的同學大都是這樣,希望好好談戀愛,談一個長長久久的戀愛。

牽手

他們倆的戀情始於朦朧之中相互的好感。就連最粗心的同學都已經看出來,“哎呀,你們兩個,別磨蹭了,趕緊在一起吧!”

但是經曆過“好人卡”之後,再勇敢的女生也會開始躊躇,“主動是不行的,要矜持一點”。盡管連“旁人”都看明白了,她還是不敢輕易地捅破那層紙。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玩笑,她與他還會維持這種朦朧很長時間。

倆人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像是無意地給他講同寢室女生的“賭局”。為了安慰剛剛失戀的室友,她們約定要振作起來忘掉過去,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誰先把自己“嫁出去”,另外一個就算輸,要請對方吃飯。“結果他聽完就把我的手給抓住了。”想起一年多前的這個場景,她的眼裏依然閃爍著動人的光芒,突然降臨的表白,讓她的幸福指數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