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香香!”

不是錯覺。

丁香霍然起身,院外兵戎交接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封翌珩那一張俊美的容顏便闖入了丁香的眼中。

“瘋……瘋子……”

眼前的男子,瘦了許多,胡子拉碴,看起來頗為憔悴,可是依舊帥的那樣人神共憤。

丁香的眼淚,不可控製的落了下來,越掉越凶。

封翌珩大步上前,將人抱在懷裏,心裏像是有人拿著刀在剜似的疼:“對不起,香香,讓你受苦了。”

緊接著,肖武跟木也踏進主院。

盈竹跟末錦被眼前的變故嚇懵了。

“你們……你們沒事?”盈竹愣愣的問。

“恩,大皇子落敗,如今已經被押入牢,此事來話長,你們都沒事吧?”肖武問。

“除了被禁著沒了自由,我們都沒事。”盈竹歡喜的露出笑容,道。

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沒事,這就好了。

“爺,我能先回府麼?”木忽然著急的。

“去吧。”封翌珩點頭,攔腰把丁香抱了起來,往房間走去。

木聞言,立即腳下生風的走了。

“盈竹,咱們真的沒事了?”末錦的眼睛還掛著臉上,依舊有些不敢相信的問盈竹。

肖武再次笑著肯定道:“這次是真的沒事了,這些禦林軍都是大皇子的人,如今已伏法,等著皇上定罪。”

眾人頭頂的空,似乎也在這時,變得明朗了起來。

封翌珩將丁香放到床上,整個人便趴到她的肚子上:“讓我聽聽我兒子的聲音。”

丁香感受著封翌珩那一顆大腦袋在她身上一拱一拱,癢的她直往後退:“才剛懷上,哪裏能聽到聲音了,再了,你就知道一定是兒子。”

“女兒我也喜歡,隻要是你生的。”

封翌珩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歡喜。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今再看到你,一點都不覺得是受苦。”沒有什麼比失而複得更叫人欣喜若狂,如果受一點苦能換來以後的平安順邃,這點苦根本算不上什麼。

“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封翌珩坐到丁香的身旁,擁著她,輕聲道。

“究竟怎麼一回事?”

到這個時候,丁香已經不相信唐明朝真的背叛封翌珩了。

“我低估了蕭豈鶴的能力與手段,沒想到我瞞的這樣好,還是叫他查出了我跟明朝的關係,不過也幸虧明朝不是個魯莽的人,一個月前,他突然密會我,是你爹娘被蕭豈鶴叫人給抓了起來,目的便是讓明朝為他所用,若他不依,爹娘便性命不保,娘懷有身孕,明朝不願爹娘出事,不得不替蕭豈鶴辦事,但與此同時,把他的決定告訴了我,蕭豈鶴要對付太子,第一個便是要除掉我,明朝深知其中利害,他的本意是叫我往後仔細提防於他,其實明朝若真的要害我,反而機會是不大的,所以我就將計就計。”

丁香瞪大了眼睛,看著封翌珩:“所以那封通適叛國的信是你叫明朝放在你書房的。”

“恩,我讓他跟蕭豈鶴提議的,當時我在宮裏,蕭豈鶴自以為是他絆住了我讓明朝得了機會,卻不會料到這是我的計劃之一,隻是明朝沒想到出府的時候遇上了你,此事我跟他都沒同你過,所以他便有些心虛,原本是想慢慢跟蕭豈鶴周旋的,我卻沒料到你懷孕了,我怕你擔驚受怕而影響自己的身體,不得不改變計劃。”

“也幸虧蕭豈鶴自以為除掉我板上釘釘,所以有些自我膨脹,加上皇上身體一直不好,幾句挑剝便讓他走上了逼宮之路。”

封翌珩解釋的簡單,但丁香卻深知其中的驚險。

若一步走錯,那他們便真的隻能在黃泉路上見了。

“爹娘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丁香心有餘悸的問,一顆心隆隆跳個不停。

“他們回家了,我這邊一行動,秦紹那邊便也著手救人了,就是苦了丁義雪,蕭豈鶴抓不到木,便把丁義雪打入了大牢,雖沒受什麼大刑,還是吃了些苦頭。”

“啊?”丁香錯愕的瞪著封翌珩,這段日子她自顧不暇,倒是真沒注意丁義雪的狀況:“要不要緊啊?”

“沒什麼大礙,聽秋雲這丫頭忠心護主,替丁義雪挨了不少手。”

“我一會去看看她。”丁香急著就要下床,又被封翌珩給壓了回去。

“明吧,你這些日子也遭罪了,今晚好好睡一覺。”

丁香跟封翌珩在房裏呆到了夜幕降臨,才出了房門。

剛到前廳,祝氏便指揮著崔媽媽端上艾葉燒的水給她洗手,又是跨火盆去晦氣。

一進大廳,迎麵便見唐明朝向她撲來,在她麵前撲通一聲跪下:“二姐,你打我吧,我混蛋,嗚嗚嗚……”唐明朝抱住丁香的腳,哇哇哭嚷了起來,他的背上,還背著幾根荊棘條。

丁香看著唐明朝此刻負荊請罪的模樣,不厚道的笑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有苦衷,還不快起來。”她彎腰,拉了唐明朝的手臂一把。

不這一切隻是明朝跟瘋子合起夥來演的一場計,設的一個局,就算明朝真的背判了瘋子,在得知真相後,丁香也無法責怪。

他的爹娘,也是自己的爹娘啊。

換位思考,丁香覺得自己也未必會比唐明朝做的更好。

“二姐,你原諒我了?”唐明朝就著丁香的手站起來,眨著眼睛問。

“恩。”這就叫她還怎麼生氣啊。

“來來來,大家快坐下吃飯。”白落歡喜的布菜擺筷,朝著眾人笑道。

封翌珩的平安回歸,在京城當中又是掀起了一陣狂風,更叫人見識了一番封相力挽狂瀾的本事,太子最有力的競爭者就這麼被他給算計的連命都搭進去了,太子之位,從此穩固再無人能撼動,眼見著皇上病的越來越嚴重,恐怕不用多久,太子便要繼成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