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和我們一起吃過早飯,便催著我陪她回去搬家。我問你的東西多不多啊?她說不多,這次從縣裏下來就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剩下的就是幾本書。既然不多,一人騎輛自行車就足夠了。她推著輛車子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我看她那個走路的姿勢怎麼是一瘸一拐的啊,昨天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柳技術員,你這腿?沒事,剛才來的路上摔了幾跤受了一點小傷。她輕描淡寫的說。我心裏暗暗佩服她,真是個堅強的姑娘!小柳,你讓楓兒用車馱著你去吧,你這腿都這樣了騎車也不方便啊。那……也行。柳姑娘略微考慮了下便聽了媽媽的建議。
騎著破永久,車後座上還坐著個看起來很斯文的漂亮大姑娘走在坑坑窪窪的鄉村公路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別人我不知道,我就覺得緊張。這要放在平時不管路況多糟糕我都會把輛破車踩得飛快,可今天不行了。後麵多了個人,重量增加了,路況又不好,踩快了會晃動得很厲害,還有就是很顛簸。她現在還是個傷員,隻好以犧牲速度為代價換取車的穩定性。整體來說我騎單車的技術還是不錯的,柳姑娘坐在後麵一個勁的誇我的車騎得平穩。嗯嗯……,被人誇獎的感覺就是好啊。一路上我們東扯西拉的說著些閑話打發著時間,感覺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她的臨時住所。
柳姑娘的東西確實不多,可是那些書絕對不是她跟我講的幾本,而是好厚一疊,全是專業書。幫她收拾好之後我提著那個包感覺有一股大力把我的手狠狠的往下拽。我費力的把包提到車後座上綁好她跟站裏的領導打了個招呼我們接著往回趕。車後座上的包占了一定的地方,這下留給她坐的地方就不是很充裕了,剛開始她坐在後麵還盡量往後仰,讓身體和我保持一些距離。後來也許是累了,也許是豁出去了,伸出雙手從後麵環著抱著我的腰,身體往我的背上靠了靠,我就覺得後背上有兩團軟軟的東西貼了過來。當時心裏那個緊張啊,手心馬上就冒汗了。手裏有汗打滑車把也握不穩,車把不穩車就開始劇烈的兩邊晃著,我聽見她發出一聲驚呼,雙手下意識的把我的腰箍得死死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的背上。要命的是前麵的路上出現個大坑,坑裏還有很深的積水,這樣晃下去搞不好會連人帶車翻到坑裏,如果翻下去絕對會變成一對活的泥菩薩。坐在後麵的柳姑娘也看見了那坑水,我感覺到她的心髒嗵嗵的敲打著我的脊梁骨,好像是在跟我說:徐楓同誌,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我大吸一口氣,腳底下用力猛踩幾下,破永久就像地裏耕田的牛屁股上被人抽了一鞭子,猛的從水中間竄了過去。車的後輪在水溝邊打了下滑,車身往一邊倒過去。我反方向一擺車把,利用剩餘的一點慣性把後輪推出水溝,伸出腳尖在地上一點、一撐,傾斜的車沒有倒下去。我從車上跳下來把車扶正,柳姑娘滿臉通紅的從車上下來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扶著車感歎道:單車就是好啊,不光有前刹後刹,關鍵時候還可以用腳刹;就是這水坑大了點,都可以養魚了。柳姑娘邊笑邊說:你不去說相聲,太可惜了。本來很緊張的氣氛被我這麼一攪和頓時輕鬆了不少。
原地休息了下繼續趕路。柳姑娘似乎被嚇怕了,一路上緊緊的抱著我的腰,聽我說著相聲在後麵笑得花枝亂顫,害我好幾次差點連人帶車翻到溝裏,感謝萬能的腳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