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緊張,白月倉皇到了瑜藍,總算安了心。
一雙眼睛還原成原來摸樣,什麼都看的津津有味,過目不忘的本領,她是首屈一指的,隻是人臉除外。那雙眼睛留下的隻是美景美人,可是全不是原本模樣。她這種人主觀的很,與尋常人不同。眼前的美景看的正好,她卻可能神遊到了別處。
再者,那腦子裏過濾後剩下的變得千奇百怪,美的讓人有時候懷疑她的腦子是不是多了什麼東西。
所以,她心清神怡然的在瑜藍古鎮神在在的晃著,什麼擔憂什麼任務全不在了。
瑜藍古鎮素無戰亂,白橋黑瓦,素色衣衫的清瘦女子,依依然走來。
青石泉邊,幾多素手在洗衣服,另一種說法,叫浣紗。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年輕的光彩,自然並不是那些現代演員的高超化妝所能比擬。她心下感歎良多。怨不得浣紗女西施可以傾國傾城,此刻水邊的女子,若是經過調教,懂得什麼拿捏之道,這鍾流毓秀之地育養出的風華也可絕代了。
那些女子,不是精致的妝容,不是無瑕疵的皮膚,隻是純粹之美,她的眼睛,直鉤鉤的,似乎被迷住了。
青色衣裙的女孩子發色發棕,眼珠子確是烏黑晶亮,瞟了一眼岸上的白色衣衫的男子,雖然樣子呆呆笨笨,看著女孩子沒一點羞澀避嫌,可是眉眼間卻是清爽安然沒一點侵犯的意味。
“阿蓮,你看岸上的小夥子,莫不是看上你了。”聲音清脆,說話的女孩子聲音不小,神色微動,白月忽然間回神,橋下的四五個女子笑成一團。
青衣女孩子微微側頭,看到那個年輕的人臉紅成一團,很是可愛。推推旁邊笑得歡快的人,叫了聲,“綠衣。”
叫綠衣的女孩子笑得歡快,一雙大眼睛看著白月,“阿蓮,你看著小後生怕是念著姐姐你了。”
這本是尋常的調笑,插曲都算不上。
若不是這青色衣衫的主人突然出現。
她會直接走陸路到晉江城,將那封薄得像是空的信送到晉江城主的手中。
可惜沒有如果。
你知道倚天屠龍記那黃衫女子的出場麼,音樂飄起,美女降落,主角出現,出現之後掌控全局。
這青衣的主人,便是那樣的主。
瑤琴音起,馨香撲鼻。
齊齊回頭間,卻是馬車三架。
精雕細啄的馬車配飾,黃金的金色伴著銀器的招搖光芒,
細白玉手伸出來,錦瑟帷幕由紅衣美人拉開,這正主總算出現了。
後來她每每驚歎容索的奢華,才知道今天的這出不過如此。隻是容索的隨意,便使她更加的感動。
不說那人麵如冠玉,舉動瀟灑隨意,驚呆路邊一幹人等,隻是白月除外。
她,可是看了九公子五年,那仙人之姿,是見的多了去了。
心裏隻有兩個字,“燒的”。
弦樂齊鳴後安靜下來,白月的臉紅燒燒退卻。
那下車的人卻忽然大叫,“重月,你怎麼在這?”
目光集中,諸多侍女看向白月。
白月一陣恍惚。
那少年的摸樣不似說謊,帶著隱隱的天真摸樣。
她一時無語,
“重月,你怎麼一生不吭就來到這了。這樣偏僻,讓我好找。”
白月下意識的後退,因為青衣美男子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明明是清冽氣息的男子,還是少年模樣,白月隱隱的不安。奇怪,可是環顧四周,人山人海,根本沒有出路。
水邊的阿蓮一雙眼睛看著錦衣華服的青衣公子,麵上波瀾不驚。心下奇異,這白衣的少年,分明不認識這公子。難道是這公子好男風。她心下越想越覺得那青衣是個短袖。太華麗的妝容,鮮豔的花式冠。
“阿蓮,聽說本翎的三公子清苑近日來到了我們瑜藍,你看?”
阿蓮愈加厭惡那青衣男子。浣紗的手抓緊布料,麵上一片迷茫。
三輛馬車,公子一輛,邊上兩位侍女,一位刀客。
前後各一輛,各有仆從六人。
身後是河水滔滔,即便很淺,她也是不願下去。
那少年來到麵前,柔柔的笑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一陣顫抖。
“重月,我是”沒聽到名字,因為少年忽然手一抖,拉著她便跑。
白月一陣發懵,腳步踉蹌的跟了過去。
刀客麵無所動,身邊的女子卻大叫,“少爺,回來。”
“剪瞳,你怎麼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