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卻在這個時候衝了出去。他左手拿符,右手拿劍,眼睛紅如鮮血,看惡魂銘鈺如同看惡魔,我看那眼神都有些發毛,好似要將惡魂生生活剮一樣。我急忙拉住他,“張宇!你想幹什麼!”
張宇卻把我的手一甩,看我的眼神竟也有些癲狂:“若不是你入魔燒了善魂,善魂又怎麼會被惡魂吞噬!都是你的錯!”我隻看的他手起刀落,然後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鮮血竟然都流了出來。
砍了我一刀的張宇立即又向正在吞噬善魂的惡魂衝了過去,俞叔和老頭竟也攔不住,正是危機關頭,隻見閃著寒光的刀直愣愣的就要砍向惡魂銘鈺,我的心不由的捏緊了。
可是那惡魂銘鈺一揮手,就將衝過去的張宇狠狠的甩向了一邊,仔細一看,她臉上的花紋好似更加的鮮豔了,她眼神帶著不屑,輕輕上揚的嘴角說不出的邪氣,好似看都沒看張宇一眼,隻是看著她手裏還在苦苦掙紮的善魂銘鈺說道:“你以為你本質是善良、純潔的嗎?”
那語氣帶著濃烈的嘲諷和不屑,由於她本身聲音的特質,更是將那種諷刺勾成深淵,深深的勾著自己的自信跌下懸崖。
聽到這話的善魂銘鈺竟也不反抗了,眯著眼睛就被惡魂吸了個一幹二淨。我愣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吸光,卻無能為力。
合魂以後的銘鈺似乎多了些清純,有原來的樣子,卻比以前更好看了點,就好像盛開的花朵,完全綻放的光彩。她臉上的紋痕居然也消失不見了,靈魂厚重了許多,也清晰了許多。她莞爾一笑,“笛子哥,多謝你了,為了答謝你,我告訴你我靈魂飄蕩時候知道的事情,你身邊有長生閣和地獄門的內鬼,跟你交往甚密。我手上有要事處理,眾位後會有期!”
說罷,銘鈺便就踩著劍而去,行姿如我幻想中那些修仙的人一樣,騰雲駕霧而去。我呆呆傻傻的看著她離開,然後肩膀的疼痛如同開啟了開關一樣,從神經傳來,刺激著我的大腦。可能也是最近事情多了,竟覺得眼前發黑,然後便就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之中,我又夢見老太爺與丁婉寧合魂的那個晚上,老太爺依舊慈祥的笑著,隻是他的眼神好像含著一些擔憂,好像又有些欣喜,太多情緒讓我有些看不懂,忽地,他卻又化成煙霧而去,不留一絲痕跡。
然後我又想起惡魂銘鈺的那句話,“你以為你的本質是善良、純潔的嗎?”這句話一直引著我往不好的地方想去,如同惡魔一樣,讓我懷疑起了我的親生妹妹,還有內鬼,那些跟我在一起的所有的人都讓我統統懷疑了個遍,卻絲毫沒有頭緒。
“唉。”一聲輕輕的歎息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如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又試圖動自己的身體,也就像是被束縛一樣,竟是一動也不能動,我卻能聽到聲音,仿佛也能看到我所在的地方,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了我的身體。
我甚至沒法確定我是否還存在這個世界上。我努力的掙紮,好似全都做了無用功。我在心中怒吼,卻又如此無能為力。
“噓。”一聲久違的稚嫩的聲音居然又在我心中響了起來。剛開始,我還在思考這聲音是什麼,後來我才有些不確定的在心中喊了一聲,“小源?”直到我都認為剛才那聲是錯覺的時候,才緩緩的有了一聲回應,“恩。”我幾乎是欣喜若狂,然後一直的不停的問他去了哪裏。小源卻什麼都沒說,隻是覺的他疲累了好多,然後讓我注意外間的動作。
我聽小源的,將注意力轉向外間,隻是不過一會,就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似是有誰在外麵,然後又有門響的聲音,然後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他身上的血脈激發了,我們要不要……”隻覺得一股寒意迸發的,刺得我的脖頸有些毛毛的,好像是有一股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直盯著我。那惡毒和熟悉的聲音幾乎讓我無法思考,隻是卻不得不忍耐住那股衝我而來的寒氣,繼續聽他們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