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魁走後,張清華隨即下了床。盡管他此時仍舊渾身無力,頭很重,疼痛不已,但是他還是支撐著身體下床走出去。因為他躺在床上根本無濟於事,恢複得太慢了。
昨天夜裏,他為了收取野物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他的疼痛過程很短暫,前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就不省人事了。之後,他就被家人抬到床上休息,從而錯過了最佳的水浴恢複時機,致使他睡了一夜連三成的精氣神都沒恢複過來。
現在張清華還得回到溪渠裏的水潭中,繼續恢複體力並蓄養精神。此次他卻是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可以恢複如初。因為此前的時間定律已經被打亂了,這次他需要重新嚐試驗證。
還是半月前張清華回家時跳進的那個大水潭改造後的魚塘。不過他此次卻是始終保持著清醒頭腦和感官,閉著眼睛躺在水底的泥沙上。因此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溪水一絲絲地透過體表毛孔進入自己的體內。
這些進入他體內的水汽,沿著肌肉間的脂肪組織、貼著血管和神經流轉全身,最後再通過皮膚毛孔滲透出來。如此周而複始,循環不止。而且,往往是進去的水汽較多,而滲出來的水份卻極少,若是他不細微地感知的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張清華躺在水底,不時地睜著眼睛看著自己身體上溢出的細小得如同水蒸氣一樣的氣泡。他知道這是此刻自己能夠呆在水裏,而不被憋死的最大倚仗。這就是兩棲動物所獨有的水中皮膚供氧。
親眼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張清華心裏感覺很怪異。既有欣喜之感,也有自己身為人類出於本能的抵觸之意。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算不算是一個怪物,或是一個變異體。但是他卻知道現在自己確實擁有著原先所不具備的許多能力。而有了這些超乎常人的能力之後,他才能更好地活下去,並且憑此實現以前自己敢想卻不敢做的許多事情,既而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從此以後,他不再是被動無奈地被現實所驅使,被無奈所壓倒,被挫折消磨掉心中所有的雄心鬥誌,而是一個真正能夠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強者。
一個人自信心和思想信念的轉變會帶動整個人精神麵貌的巨大改變。如果說張清華先前在麵對別人的時候還表現得很圓滑並且小心翼翼的樣子,那麼自從得到金闕聚靈盆之後,他的言行舉止則更多地凸顯出其自身樂觀開朗的一麵。顯得朝氣蓬勃,陽光燦爛,自信開朗。
張清華自從回到山中老家,隨著前後兩次大展身手以及孤身夜闖叢林並大獲豐收的經曆之後,他曾經神態舉止中隱含的那一份唯唯諾諾以及始終看人臉色行事的處事習慣,已然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整個人充滿著自信的神態,並且隱隱給人以莫大氣場威壓之感。
這是一個人從裏到外地徹底的改變。這種轉變是與自身強大的實力,以及實力帶來自信的融合體現,也是一個人徹底地從下位者攀登至自信人生的完美脫變。這樣的人,遇強則更強,遇柔則情感細膩,至情至性。
張清華這次在水塘裏足足躺了四個小時的時間,才完全恢複了昨晚消耗掉的精氣神。在這期間,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睜著眼睛,靜靜地觀看著水塘裏的魚、蟹和肉鱉等水產的活動情況以及數量的多寡。
通過觀察,他發現這個溪水潭中家魚的數量,自上次大量收取過一次之後銳減了許多,反倒是河蟹和肉鱉的數量不少。
河蟹很多卻是不足為奇。因為其本身適應環境的能力就極強,而且經濟價值也不高。
而張清華比較感興趣卻是自家的溪水塘裏居然還生長著上百隻肉鱉。眼下雖然無法識別它們是不是野生的,但是至少說明了這條溪水中很適合肉鱉的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