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為了一點小事就把別人給滅了,此人即使是十世修行的好人,他也不在幹淨。
當我們在自身隨處的惡劣環境下還能保持一顆本心,這樣的人就算是壞人也不是非殺不可。
悟性沒有善惡之分,好人也有做錯事的時候。
壞人在行了惡事,能放下屠刀永不再犯,那他的心就是善的。這些都是佛門中提到的渡人向善的經文,他與道家的無為有著本質區別。
道家不會因為你是好人而不殺,也不會因為你是惡人救了一個落水兒童而放棄殺你的念頭。
蘇元考慮的是子時時分如何與曹財主溝通,又該不該替他們報仇。在白天時,蘇元因曹財主小女慘死的情景感到無比憤怒,但凡找到凶手,必將起繩之以法。
可如果曹財主本身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麼他今日的結局就是佛法裏的因果,自己一個外人何以橫生枝節。
想到此處,蘇元又拿出那卷羊皮花冊。
如今大宋天下有錢之人不在少數,家業豐盛者大有人在,這張藏寶圖記載的是曹家辛苦得來的財富,還是隱藏著什麼秘密。
回想自己正欲動手救下曹財主與其小女,身後卻突然出現一隊人馬。
這是巧合還是事前安排好的?
再看馬上之人將唾手可得藏寶圖丟於地上,還將隨從訓斥一通,這些看似符合邏輯的情節卻在透漏著另一層意思,騎在馬上的青年是有意將藏寶圖當成晦物丟下的。
而他丟下藏寶圖的目的就是引自己重返大名府。
如果這些猜測是真的,是不是說劫匪與他們是一夥的?
束衣男子回稟時神態自若,不像剛殺過人的表情。而他回稟時卻說自己已經將劫匪就地正法。看來他沒有說真話。
既然沒有殺死劫匪,所以曹財主與其小女才會這麼快遭到不測。
而所有的這些都是某人事先安排好的,為了就是引起自己的注意,他們料定自己在一怒之下會回返大名府給查找殺死他們的真凶,為了給自己回返的理由,特意把藏寶圖留下,以此抵消自己的顧慮!
蘇元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沒有推算錯誤,曹財主與其小女是被有道行的修行中人所殺。
隻有修行中人才能在殺死她們的同時一並滅了他們的魂魄。
如此一來,曹財主右拳裏握著的東西就成了唯一線索。
想到此處,蘇元開始尋找工具,他要把白天剛賣下的曹財主屍體挖上來,如果曹財主的右手還是扳不開,蘇元隻能將他的右手砍下。
“得罪了,你們的仇我會為你們報!”
蘇元伸出自己的右手,凝氣為劍猛的砍了下去。
一番折騰後,終於在曹財主的右手裏找到了一塊綠色的牌子。
牌子不大,隻有兩指寬,一指長。上麵刻了一個草體的青字。
蘇元不知道這個青字代表了什麼,他入世不深,對江湖中的門派了解的並不多。
“難道是青山派?”蘇元心中存疑,如果真是青山派又會是何人所為?
正思索著,黑狼拖了個黑色物體自黑暗中走來。似乎這東西很重,黑狼走幾步就停下來略作歇息。
蘇元走近之後才發現,原來是隻體型很大的野豬,野豬的兩個獠牙上還有血痕。
“你受傷了?”
黑狼搖了搖頭,表示這不是他的血。
“沒傷到就好,以後別整這麼大的,咱們也吃不完。”摸了摸黑狼的腦袋,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起黑狼拖回的野豬。
蘇元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家夥,體長足有三尺體重至少有兩百多斤,比黑狼高出半截,而且野豬的體表布滿了規則的硬甲,隻有修行三百年以上的動物才懂得自身保護長出硬刺。
“你是怎麼逮到的?”顯然,蘇元不相信黑狼能敵得過這麼一頭已經成精的野豬。
黑狼齜牙微笑,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很是得意。
“你的本事我知道,說吧誰幫你的。”蘇元很是嚴肅的盯著黑狼,荒郊野外的能和一隻狗拉上關係絕不是人。
“汪汪汪。”黑狼見瞞不住,表情有些沒落,轉頭對著黑暗裏犬叫了兩聲。
蘇元心裏很是緊張,能對付一頭體型如此巨大的野豬,其道行至少在五百年以上。
殺死三百年的猴精已經是蘇元的極限,如今有一不明生物能輕易殺死一隻體形這麼大的野豬,蘇元不緊張才怪。
“何方高人?”
夜色中沒有身影,隻有水塘裏的青蛙和整天自以為是的知了在對唱。
“出來!”蘇元掌心凝氣,麵色陰冷。反觀黑狼,一臉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