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知道了邱莫言的底細,金鑲玉語氣很是不善,斜了邱莫言一眼,諷刺道:“喲,客觀走南闖北的,沒聽說過嗎?梁山泊的孫二娘,賣的就是十香肉。”
“孫二娘開的是黑店。”邱莫言反唇相譏。
“我開的是龍門客棧。”金鑲玉寸步不讓。
“我看你像母夜叉。”
“是嗎?小女子金鑲玉。”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不提金鑲玉在樓道裏與邱莫言鬥嘴,李夢龍此時已回到房中。
微弱的燭光下,兩名刀客在桌旁撕著大塊的烤羊大吃大嚼。
李夢龍皺著眉頭坐在床上沉思,有兩名頂級刀客幫忙,要殺死東廠一名檔頭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但是保護楊宇軒子女安全出關還是有些隱患。
要是拖到曹少欽和黑旗戰隊到來,也許周淮安和楊宇軒子女仍能活著出關,而自己卻不一定能行。
唯今之計,隻有提早將東廠之人誅殺,提早出關,不能拖到曹少欽來。
計劃雖好,但是也有變數,變數就是那金鑲玉,要是在龍門客棧大開殺戒,定會將龍門客棧打的稀爛,金鑲玉肯定會阻止。
了解劇情的李夢龍深知金鑲玉的難纏,別看她拳腳功夫不如邱莫言,但隻要她使出柳葉刀,怕是邱莫言也不敢直攖其鋒。
看那東廠二檔頭路小川,與金鑲玉交手,不出幾回合便被打傷,然後被石磨碾死。
東廠大檔頭賈廷與周淮安交手,被金鑲玉尋著破綻,潑了一頭的血,然後又被金鑲玉偷襲殺死。
金鑲玉不僅身手高超,而且對敵不擇手段,無論是正麵交鋒,還是偷襲打悶棍,隻要能殺死對手,她都能用的出來。
就像捕獵的獵豹一樣,偷偷接近對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出致命一擊。
“哎,還是實力太低了呀,不然何必絞盡腦汁想些陰謀詭計,直接正麵碾壓就好。”李夢龍低聲歎息著。
歎息完畢,幾個想法在腦海裏轉了轉,於是朝著正吃的開心的兩名刀客幹咳兩聲:“咳咳。”
“我觀兩位武藝高強,能否傳授給在下。”刀客轉過頭來,目光有如實質一般盯著他,李夢龍有些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小,訕訕道:“價錢,價錢好說。”
還沒等他說完,陳至冷冷道:“家傳武藝,概不外傳。”
“我的武藝沒那麼多講究,你要是想學我便傳你,隻怕——”無影刀咧開滿是黃牙的嘴,粲然一笑:“隻怕你不願意學,也學不來。”
“不怕告訴你,我原來的刀法乃是偷學而來,由於沒有高深的內功心法催動,沒甚麼大用。後來我在關中、大漠,與人廝殺十數年,才總結出現在這套刀法,嘿嘿,你要是想學……”
不用他細說,李夢龍也明白,他那套刀法肯定要在生死間磨練,曆經無數血腥拚殺才能練成,頓時息了心思。
“你年歲太大,經脈已固,就是傳你內功、刀法,你練上十幾年,最多也就能成個三流江湖人物,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陳至又給李夢龍重重一擊。
李夢龍心裏暗罵,新龍門客棧世界高手武力值本來就不高,比《神雕》、《射雕》、《天龍》等低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苦練十幾年,身手也隻有在這個世界三流水準,放到其他世界還不得成渣渣?
係統裏的功法倒是頂尖,但是他想要抽到,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這個世界的功法差是差,總比沒有好,李夢龍打定主意,要盡量嚐試弄幾種武功秘籍練練先。
更深燭盡,燭光黯淡,幽咽的笛聲在晚風中斷斷續續傳入曠野,曲調婉轉,仿佛在描繪江南水鄉的溫柔。
未久,曲調一轉,笛音高吭,錚錚然有金石聲,帶著金戈鐵馬的無盡肅殺之氣,宛如無數將士騎著駿馬在大地奔馳,無數箭支石破天驚般從天地射落。
笛音驚醒正沉思的李夢龍,他聞笛而動,推開房門走到長廊上。
長廊上,邱莫言手持短笛依柱而立,雄壯高昂、悲壯低徊的笛音正從笛中飄出。
大堂內,金鑲玉身裹酒旗,旁邊有一身穿黑袍,身材頎長的男子,仰頭癡癡的盯著邱莫言。
李夢龍隻看了他一眼,便斷定那人就是周淮安。
周淮安是這樣一種人,生來便要吸引眾人的目光,猶如黑暗中的火炬,能驅散你內心的黑暗,讓你不自覺的親近。
李夢龍心底不禁暗暗嫉妒,心說:小白臉長得真是不錯,更可怕的是他那種溫潤如玉的出塵氣質,難怪邱莫言會對他如此癡情,而花叢中的老手金鑲玉,也動了心思,要和他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