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插手(1 / 3)

夜來了,這是九裏徑的一個靜寂的夏夜。

大地靜靜地睡著,隻有些微夜鶯的鳴叫打破夜的單調。

渺無人煙的荒郊野嶺,在一處陰暗廢棄的破廟裏傳出微弱的火光,借著微弱的火光向破廟看去。

這座廟破的不能再破,廟門已經不見蹤影,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梁柱、屋角到處都是蜘蛛網,破廟深處的牆壁中央赫然聳立著一尊佛像。

佛像也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麵目全非,已經看不出是彩塑的。

火光來自一堆篝火,篝火旁的張大膽雙眼無神地望著篝火,手裏的樹枝在地上隨意的劃拉著,下午徐真人的話讓他一時不能接受。

前不久在十裏鎮遇到一位叫癩皮狗的“老相識”,自己不知道怎麼地竟與他打起賭來,賭自己能否在馬家祠堂過夜,要是贏了,癩皮狗就輸自己十兩銀子,自己在徐真人的指點下,幸運的連續兩次贏得賭注。

誰知自己老婆卻突然死的不明不白,連屍體都不見了,自己還被冤枉為凶手,逃到九裏徑的萬福義莊才有個落腳的地方。

今下午自己中了法術,捕快也再次追來,在徐真人的幫助下,僥幸逃出生,卻突然聽聞對自己一向不錯的譚老爺竟然是幕後黑手,真是世事無常啊。

“徐真人,這是間破廟,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麼?”張大膽丟下樹枝,朝陰影裏問了一句。

“我要替你洗身。”徐真人唇邊的胡子翹動著,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幹嘛跑這麼老遠,到這裏來洗澡啊。”張大膽誤以為是洗澡,頓時傻眼。

“我是替你洗身,不是給你洗澡。”徐真人沒好氣地道,接著臉色一正,繼續道:“我要洗幹淨你的前身,正式入道,收你為徒。”

“收我為徒?”張大膽一愣。

“是。因為我師兄的法力比我高,我又不能經常在你身邊保護你。”徐真人解釋道,“萬一我有一點倏忽,你就性命難保。”

張大膽站了起來:“你早就該收我做徒弟呀。”

下午時分,張大膽中了錢開錢真人的法術,差點丟了性命,故而語氣有些激動。

徐真人露出一絲笑意:“我老實告訴你,隻要你一進我們這個門派就會絕後,你真的這麼想做我的徒弟嗎?”

“啊?”張大膽好似見到洪水猛獸後退連連,擺著手道:“慢點,慢點。”明顯不願意。

“再慢你就死定了。”徐真人將桃木劍架到他脖子上,再將他一拉:“還不快點。”

張大膽拖著步子,滿臉不情願,徐真人一劍抽到他肩膀上:“快點啊!”

“哦!”張大膽疼的齜牙咧嘴。

徐真人早已擺好香案,備好朱砂朱筆,點燃香燭,拜過祖師,拿起朱筆,口中念道:“蒼蒼,地蒼蒼,祖師為你發毫光。”

念罷,一把捂住張大膽雙眼,手中朱筆在他身上繪起符籙來,不到一會功夫,張大膽全身上下就全是符文。

“發起毫光照蒼,體有金光福影全身。”朱筆在他胸口連點。

“白紙作你麵,色紙作你身。”手掌印過張大膽靈。

“開你左耳聽陰府,開你右耳聽陽間,開你口舌念神符。”朱筆點過眉心、左耳、右耳和下唇。

至此,張大膽洗身完畢,徐真人捧著朱筆喝道:“鬼怪喪膽,精怪忘形,金剛速顯,急急如令令。”香案“轟隆”騰起一抹火光。

與此同時,長生客棧後堂旗幡林立,太師椅上譚老爺搖著紙扇問道:“錢真人,這回行不行啊?”滿臉都是質疑。

一名頭頂無法,身材胖大,穿著杏黃道袍的道士,斬釘截鐵地道:“譚老爺你放心,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聽他這麼,譚老爺臉色稍微好看些,剛要喝茶,一名身穿粉色衫子的美貌女子走了出來,雙手環著譚老爺的脖子嬌聲叫了句“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