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若將這次“古龍殘稿續寫”當作一場比武大會,那麼在下一定是魔教人士。劍走偏鋒,忝列前三十。這把“斜陽劍”,鬥膽亮一亮。
團團拱手,見笑見笑。
Part1.名字
他們失掉了父母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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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殺手,愛上一個歌姬,然後有了熊清。
熊清是榮引和趙婉的兒子,可他卻叫做“熊清”。
熊,唐門掌門唐鍥,江湖人稱八臂飛熊。
清,馥香閣頭牌趙婉,歡場人稱清荷。
這其中,自然牽扯到一段悲慘的故事,有關仇恨與屈辱,愛戀與絕望。
“榮引到死都不知道趙婉沒了。榮引到死都不知道,從他麵前跑過去的那個奴隸是他的兒子。”熊清明白自己的身世後,沉默了很久。
他身邊的人也都失掉了父母給的名字。
一個嬰兒,被專為天子刺探情報的夏家收養,取名“夏芸”。
一個小孩,站在暗河廳堂上,搖動簽筒,搖出一支“逍遙子”。
一個少女,為逍遙子叛出峨眉派,成為殺手,改名“紅鸞”。
他們剛剛降生人世時,是哪兩個字或哪三個字,從爹娘口中溫柔地念出來?那麼誠摯的願望,那麼深切的喜悅,是他們與這個世界最初的牽連。
可世事變遷,牽連終被命運斬斷,他們從此無根。
“我明白‘熊清’的意思,它不是什麼好名字。但我不改了。師父叫我‘熊清’,師娘叫我‘熊清’,夏芸也叫我‘熊清’。無論如何,我想記得他們。”
——因為你們,“熊清”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我記得痛苦,我更願記得溫暖。
Part2.正義
對一個殺手,怎樣折磨,都沒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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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子是熊清的師父,將熊清帶出九道山莊,讓他從奴隸變回人的師父。
逍遙子也是個殺手,殺手榜上排名第十。
熊清一直覺得他的師父是個很厲害卻很溫和的人,喜歡喝點小酒,磕點小瓜子,開點小玩笑。這麼個人,卻有件絕不能提的往事。
武當山。
武當山比武大會前夜,逍遙子奉暗河主人之命刺殺武當掌門,卻陷入包圍。各大門派為打壓暗河威風,將他綁在比武場邊示眾。整整六天,任人折辱。
“因為我是個殺手,所以他們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熊清你明白這意思嗎?”
暗河殺手要刺殺武當掌門,這條理由已足夠。
一場正義的狂歡,他被判有罪。眾人將他踏在腳下,眾人成了英雄。
“我發現每個人都很愉快,除了我。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拿人命換銀子,永遠不算光明磊落。一個把殺人當家常便飯的人,該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拜這樣的人為師,又會變成什麼樣。”
所以逍遙子想盡辦法將熊清送去青城派。
“我已經身敗名裂,至少你還能堂堂正正行走江湖。”
熊清回答,去他娘的青城派。
——陽光太猛烈,我看不清那些掌門人的臉。
我隻看見你的眼睛,悲哀得像在哭泣。
Part3.斜陽
斜陽再美,也要墜入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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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清跟著逍遙子回到暗河複仇。
隔一道鐵柵,他聽逍遙子對暗河主人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我潛入武當山,他們已準備好。為什麼我逃下武當山,發出求救暗號,來楚國客棧的卻是火神派。”
“不錯。我不願親自動手,是因為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問,你能不能偷偷叫我爹爹。”暗河主人雲淡風輕地回答,“我為你安排這麼風光的結局,你卻不領情。逍遙子,你為什麼沒在武當山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