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棋局(1 / 2)

台上,水袖舞動。台下,觀如雲集。老百姓們可不會關心今個台上又是何人唱戲,他們隻知道戲開始了。

因為是最後一場大戲,琿春班子便租了一酒樓做台,不像之前的露天班子,更方便權貴之人的欣賞。

酒樓二層,天字號房。

蔣榮臣癱坐在搖椅裏,閉著眼,指頭跟著曲調不停的敲打著木把手。一旁,餘又自己跟自己做對手,玩著手中的黑白棋子不亦樂乎。

“聽著咿咿呀呀的聲調,多少纏綿。不可不說這琿春班子除了青夜唱的好聽點,其他人都搬不上台麵啊。”蔣榮臣說著睜開了眼。

“我可不像表哥喜歡這些纏綿的戲曲,自然也是分不出好壞的。若你是這般覺得,那也必定是好的了。”落下一白子,餘又說道。

“表弟謙虛了,台上人可是你我共同的熟人呢。”

“哦,妝太濃,瞧不出。”

“……”

蔣榮臣站起身,行至餘又身邊。“那日你自己幫的人,你自己卻不記得了?不過想來你一向也不愛龍陽分桃之事,莫不是為了那個無禮的小姑娘?”

專心致誌的看著棋盤麵,沒有理會蔣榮臣,餘又過了很久才又下了一顆黑子。

“ 不是我說,大表弟你這人也太過無趣了些,熱鬧動人的戲曲不聽,非要玩什麼棋子。”蔣榮臣看了一下棋麵,“看著局勢,黑子快輸了啊。”

“輸贏,不重要。”

“是啊,反正都是你的左右手。贏了,是你的,輸了,還是你的。”

“那姑娘是蘇家幺女蘇扇月。”指尖摸索著光滑的棋子表麵,餘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句話。以他對蔣榮臣的了解,當初那事他定是要找個人發泄。青夜,他折磨的也不是一次兩次早就心生膩歪,而自己,他也不敢。

隻有那個女子,蔣榮臣想折磨那個女子,所以才旁敲側擊問自己那個女子是誰。可就算自己不說,他也不敢對自己如何。

那麼,為何自己要說出蘇扇月的名字呢。

心下思潮洶湧,麵上卻雲淡風輕,餘又又輕輕落下一白子。

“哎,我就喜歡你這個性格,不囉嗦。”蔣榮臣拍了拍餘又的肩膀,“我試過了,父親他對你現在貌似已經很是‘放心’,隻是一心想著南疆的事情和蘇家。他哪裏能料想你我之間早就聯合,正一心想要他的命!”

“不是要他命,而是讓你風風光光的坐上蔣家家主之位。不過,他為何要對付蘇家?這次蘇扇月的事情對他隻有利無害啊。”

“你不懂,我最了解我父親的心思了。有利無害或者有害無利都無所謂,他一開始原本對於蘇家沒有興趣,不過是閑著無聊想看下蘇家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亂爬的樣子,他最喜歡不出麵就把人玩的死去活來的招。可是南疆公主一事吊起了他的胃口。對付蘇家,不過是好奇若蘇家人都死了,南疆公主會則麼做罷了。”攤了攤手,蔣榮臣看向餘又。“你懂的,在我父親眼中人命不過是無聊生活的調劑。”

“所以,隻要他活著一天,你就不能擺脫他的惡趣味。”餘又沒抬頭,隻是又下了一子。“南疆之事?這次除了送南疆公主南上外可還有其他事情?”

“這我也不太清楚,老頭子不細說,我隻能隱約了解跟皇室秘事脫不了幹係。再具體的,怕是還不夠格。”

餘又聞言愣了愣,繼續說道:“有點我不也太懂,你父親年事已高,就算你現在不耍點手段,到了日子依舊是你做蔣家家主。你又,何必費這些功夫?”

“你也說是到了日子了,老頭子惜命的很,此刻他更是得到了白骨生肌的九蓮!要等他死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已經不想等了,也等不及了!自從我母親死後,父親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我可不想當隻狗,到死了還得聽他的話!”麵目猙獰,蔣榮臣雙手握拳,雙眼不由的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