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麵突然安靜了下來，配合著四周的一切寂靜，氣氛讓人不由的感覺有些寒冷。牧風和宋妙雅對視著，牧風雙眼內有些疑惑之色，而宋妙雅則是一臉的決絕，一副死也要問到底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家犬突然狂吠了幾聲，讓這座小城一下子充斥著狗叫的聲音。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牧風神情慢慢的陰沉了下來，煉珠這件事情他不想讓第四個人知道，所以一路上即便牧風知道宋妙雅等人對此有諸多的猜疑。但是牧風也沒有提及過半字，一切權當沒有發生過。
原本牧風以為這樣就能過去了，但是沒想到最終還是被宋妙雅提了出來。
宋妙雅雙眼閃爍了一下，明亮的光輝滑行到睫毛梢處，搖搖欲墜。但是眼神裏的堅定卻並沒有散去，依舊看著牧風，道：“我們一起出來做任務，你又是我們的領頭人。但是你總讓我們感覺你有太多的秘密，而且這些秘密險些讓我們喪生。”
“我覺得，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可隻是這樣嗎？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交代？牧風不信，宋妙雅更不信。隻是宋妙雅沒辦法將心中真實所想說出來，眼下能想到的理由也隻有這個了。
牧風也沒有想要去拆穿宋妙雅的意思，聽到宋妙雅這樣問了，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後說道：“如今我們不是沒事了嗎？雖然任務失敗了，但在那種情況下除非是門內的尊者前來，否則都是一樣的結果。”
“如果到時候門宗要對這件事情降罰的話，我會一人承擔下來，絕對不會連累到你們的。”說完牧風站起身來，少年的身姿不知何時開始變得修長挺拔，卻是早已脫離孩兒的行列了。
宋妙雅越聽越怒，貝齒緊緊的咬著，雙眼瞪著牧風。細長的柳眉之間，盡是藏不住的怒火。
“你就把我們想成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嗎？難道我們除了在乎宗門對我們的看法之外，就不能關心點其他？”
“還關心什麼？”牧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宋妙雅，突然問出。冰冷之氣自雙眸內散發開來，讓宋妙雅不由一怔。
此時的牧風，為何竟然如此陌生？
宋妙雅一時語塞，也不知道是被牧風這幅模樣嚇得，還是因為想說的有些難以啟齒。斷斷續續，欲言又止，總是沒辦法說出第一個字。
牧風就這樣盯著宋妙雅，神色不變，也沒有收斂那股氣息。似是在等待，等待宋妙雅說出她還關心什麼。
當空的皓月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被那裏吹來的黑雲遮住了光輝，明亮的光芒被其盡數吸收，得不到半點餘光灑落。小城在這一刻陷入了黑暗，一如月初時的夜晚。
隻是，宋妙雅眼前的那雙那眼眸，為何還能如此明亮。宋妙雅甚至能在裏麵看到自己畏懼的樣子，一如明鏡。可是卻不斷地散發冰冷之氣，讓人心生恐懼。
許久之後，黑雲散去。小城再一次回到原先的光芒之下，還是那樣的安靜祥和。
牧風不知何時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滿是親切之色。宋妙雅在這一瞬間像是出現了錯覺一樣，不由得懷疑之前一切的真偽。
剛剛那雙眼眸是真的存在嗎？
也不等宋妙雅回過神，牧風輕輕的拍了拍宋妙雅的肩膀，而後說了一句早點休息就離開了此處。留下宋妙雅一人，依舊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半響之後，宋妙雅看向牧風消失的方向，喃喃細語，“還會關心你的安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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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原本應該調查漓劍門的事情也被擱置一邊，無人問津。不，隻有包百事在問。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拉著牧風不斷詢問為何沒有去屠了那群該死之人。
但是被牧風一句話便嚇回房間，不再敢說半句話。
“再廢話我先將你屠了。”
這一夜，各自都懷著心事，在各自的房內轉輾反側久久不能寐。可即便如此，夜晚還是過去了。晨光撕破黑暗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從房間內出來。
各自簡單的打了幾聲招呼，而後便離開了客棧，啟程回門宗。
牧風還是像以往一樣，臉上掛著笑容，一副天下之事皆不掛心上的樣子。對待宋妙雅也一如既往，當宋妙雅臉色不好時敬而遠之。看到宋妙雅心情不錯的時候，也會上前說笑幾句。
昨夜的談話，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人是沒有異樣的。
“牧風，五尊城你熟悉嗎？”在路上，包百事突然對著牧風問道，臉上卻滿是喜悅，雙眼散發著金光。沒瞎得人一看就知道包百事此時在想些什麼了。
牧風瞥了一眼包百事，緩緩道：“我從未去過五尊城。”
這倒是實話，牧風至今也就兩次從宗門出來。但是這兩次都沒有機會讓牧風去那座隱隱有九幽第一城的地方看一看，領略其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