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若閉上眼,等待著幸福的降臨,卻沒有感受到季子強的親吻,她睜開了眼睛。
安子若就看到了一張憂傷的麵容,那樣痛楚,那樣心碎,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換震撼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讓季子強這樣的傷心。
而後,她明白了,她從季子強的眼中明白了一切,她也就有了一種難以抑製的哀傷,她的心也在陣陣的撕裂,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猶如冬日的寒冷,很快銷蝕了他們彼此的熱情。
坐正了身體,季子強也放開了擁抱住安子若的雙手,他喃喃自語:“對不起,子若,我有點頭暈。”
安子若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她努力的做出一點笑容說:“我理解,我會等。”
季子強搖搖頭說:“和你沒有關係,是我的問題。”
“不,怎麼能和我沒有關係呢?是我,是我的苦果我自己來嚐。”安子若憂傷的說著。
季子強想要安慰她,他痛恨起自己的殘忍:“真的不怪你,你有權利,也有理由做什麼想做的一切,是我,我太苛刻了,給我時間吧,我依然愛你。”
安子若痛惜的看著季子強,她把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到了季子強的掌心,她感受到季子強手心冰涼的溫度,她還是毅然緊緊的貼近季子強的手說:“不管多長時間,我都會等,哪怕這樣的等待最後是徒勞。”
季子強還能說什麼呢,他隻有對自己的憎恨,他也緊緊的握住安子若膚如凝脂的小手,直到他們離開的時候,他一直這樣握著。
躺在招待所的客床上,季子強在黑暗中睜大雙眼,他在想,自己原來是如此的世俗和卑劣,自己獲得過她最初的貞操,自己也送給她完美的童真,自己多少次魂牽夢縈著要和她長相廝守,白頭到老,青山綠水,長久相依,然而,僅僅是那一點點的暇絲,就讓自己如此的耿耿於懷,自己曾多次在自我標榜著,自認是那麼的心胸開闊,超凡脫俗,可是到了最後,自己還是和常人一樣,看來脫俗也是需要勇氣。季子強一直這樣想著,在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牽著安子若的手,低頭,親吻住了安子若朱唇榴齒的雙唇。
第二天的會議在省政府招待所最大的一個會議室召開,參會的有專管農業的副省長蘇良世,還有幾個相關的廳長,副廳長,省農發行、信用聯社、工商局、物價局、質監局、公安廳、交通廳、省糧食總局(公司)機關全體人員及全省國有糧食購銷企業負責人、委派會計等等。
季子強是坐在靠後的一個地方,桌上有兩瓶礦泉水,隻是沒有煙灰缸,看來煙今天是不能抽了,這樣的會議季子強也不敢像過去一樣胡亂的想一些其他東西,作為洋河縣分管農業的副縣長,他必須要領會和全麵理解今年的夏糧收購政策,回去還要傳達落實,付諸行動。
不可避免的,會議中陳詞濫調,老生常談不在少數,個別領導那廢話簡直是比某個電視台的廣告還多啊。
季子強就靜下心,認真的聽,詳細的記,有些口後自己回去也是要喊喊的,光說實話,隻怕也行不通。
這樣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下午就安排了分組討論,以相鄰的幾個市為單位,這幾個市所轄的各縣副縣長就聚在了一起,組長自然是分管農業的幾個副市長了,柳林市分管農業的是平智容副市長,此人混跡官場許多年,可謂是真正的官油子,人長的很有派頭,但說出來的話十句裏麵九句是虛的,還有一句是沒人聽得懂。
他也是常務副市長韋俊海的嫡係,按說對季子強應該不會假以顏色的,但其實不然,他見了季子強很客氣,一坐下就對季子強說:“小季,很不錯嗎,聽說你進洋河常委了,進步不小,好好努力。”
季子強也很客氣:“這都是領導帶的好,以後還請平市長繼續教誨。”
平智容就哈哈的笑笑說:“那用的著我來教誨,葉市長身邊的人,水品,能力那是不錯的。”
兩人就寒暄了一會,人都到齊了,就開始了討論。
季子強也想多聽聽大家的經驗,對夏糧收購中存在的很多解決問題的方法,他都在認真的學習和牢記,特別是一個容易引發突發事故的問題,像給農民打白條啊,收糧中征收統籌款啊,糧站的服務態度等等。
這兩個小時的討論結束後,大家又是到大會議室繼續聽報告,但下午的會場氣氛就不比早上那麼散漫了,因為來了個更大的人物-----江北省的省長樂世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