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遲疑了一下,說:“我剛吃完飯,在酒店裏。”
安子若不容置疑的說:“那我過去接你吧。”
“嗯,行吧,我在白金大酒店大堂等你。”
“行,掛了,一會見。”
季子強裝上了電話,對所有等待著他先動步的人員說:“我有點事情,你們就請自便吧。”
說完話,季子強當先離開了包間,在大堂裏,季子強打發走了所有想要繼續陪著自己的屬下們,一個人在酒店大堂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今天的酒季子強喝的不多,自從季子強當上了市長之後,已經很少喝醉過酒了,今非昔比,在柳林市沒有人敢於和他硬喝的,隻要他不想喝了,所有人都會識趣的收斂起對酒的熱情,他的態度在很多時候,都成為了宴會的一個風向標,人們會自然而然的跟上他的節奏來,這就是當老大的好處。
沒有喝醉的季子強思維是很清晰的,在這小坐一會的時候,他先是想了想安子若今天找自己會是什麼事情,他大概已經兩個月沒有喝安子若見麵了,兩人的電話倒是不是的聯係一下,但都是常規的問候,今天安子若沒有一點征求自己的意思,很武斷的就是要過來接自己,這恐怕是會有一定原因吧?
不過季子強也就是稍微了想了一下,就放開了這個問題,不管是什麼原因,兩人馬上就要見麵了,也用不著費心去猜測,倒是江可蕊讓季子強多想了一會,本來今天是周末,自己工作忙,走不開,曾今邀請過江可蕊來柳林市小聚一下,但江可蕊也說忙,今天來不了,讓季子強很是遺憾了一會。
他沒有在酒店大堂等太長的時間,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是安子若的號碼,季子強估計她已經過來了,就站起來,往門口走著,接通了電話。
那麵沒有聲音,季子強有點奇怪,在一看,原來是自己的電話沒電關機了,那剛才的幾聲振鈴,剛好就耗盡了最後的一點點電量。
季子強拿著電話,到了酒店的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安子若,寒風中,安子若身著一件鵝黃色長風衣,俏立在一輛紅色寶馬旁邊,在豪華車前很顯眼,也很順眼,是那樣協調、那樣自然,好一道靚麗的景觀,酒店進出的行人頻頻回頭,她兩隻秋水為神的眼睛卻隻在找著季子強。
莞爾一笑,顯然,她看到了季子強,她站著沒有移動,等待著季子強走了過來,在兩人相距隻有一兩米的時候,安子若才說:“你沒有喝醉?”
“怎麼?你希望我喝醉?”
“才怪,我可不想和一個醉鬼呆在一起,對了,我們到那裏去坐坐?”安子若笑著說。
“到哪去啊?恐怕還是得先回一趟我住的賓館,我手機沒電了。”
“那就到你那坐坐吧,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喝過去一樣的邋遢。”安子若也知道,像季子強他們這個的高級領導,手機是一刻也不能關機的。
季子強嗬嗬一笑說:“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那都有服務員打掃衛生的,想邋遢都難啊。”
“嘿嘿,有時候外部環境也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本性,記得你上學的時候,經常把臭襪子壓在床墊低下,那時候.........”
在安子若說到這裏的時候,她一下子住嘴了,說不下去了,雖然時光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一說到過去,她都會油然而生的在心中飄蕩起一種哀傷來。
季子強看出了安子若的情緒變化,忙笑著接上她的話說:“眼見為實,我們過去,你看看就知道了,現在多說無意,上車,上車。”
季子強率先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長呆,人來人往的,讓熟人看到自己和安子若在一起,保不定又傳出什麼閑話來。
上次韋俊海差點就用自己和安子若的事情做出了一篇文章,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後怕,要不是蕭博翰幫忙,事情的發展很難預料會走向那個方向的。
安子若也上了車,她恐怕還是沉浸在剛才的想象中,上車之後什麼都沒說,蒙著頭發動了汽車。
她們的車在市委給季子強長包房間的酒店停車場停了下來,季子強很是紳士的先下了車,幫著安子若打開了車門,兩人並排走進了酒店。
他們邊走邊談笑著,既不顯的過於親密,也不會感覺太過疏遠,在麵對季子強認識的酒店服務人員時,季子強也是客氣的點下頭,算是招呼,而對方也往往停住腳步,讓他先走。
季子強的臉上一直都掛著自信的微笑,對於安子若那朦朧的眼光,季子強也能坦然麵對,安子若就不同了,她常常會默默注視著他,發現在他身上,自己還是可以找到一種過去的感覺,他的眼神非常敏銳,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靈魂深處,同時,還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種說不上來的愛意與渴求,而流露在他身上更為顯著的是一種落寞的情調,這是安子若一直都很奇怪和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