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來幫你決定。”說著話,江可蕊就走到了季子強的麵前,幫他正了正領帶。
季子強卻停住了動作,說:“要不我們約一個人一起吃飯?”
“約誰?方菲?”江可蕊狐疑的問。
季子強搖了一下頭說:“她啊,估計今天一天也不會有什麼胃口了,我想約一個葉眉你看可以嗎?”
江可蕊想想說:“可是我和她從來沒有接觸過,怕在一起尷尬的。”
季子強說:“應該不會吧,其實她早就知道你,你也早就知道她。”
“那行吧,你試著約一下。”
季子強拿出了電話,給葉眉撥了過去:“葉書記,你好。”
葉眉在電話中傳來了一絲溫馨的笑聲:“嗬,還叫上書記了,你還是叫我葉市長我更習慣一點。”
季子強調侃的說:“那可不行啊,你那稱呼是組織部給的,我怎麼能隨便更改呢?”
葉眉落寞的笑了一聲:“拉倒把,對了,你在新屏還是在省城啊。”
季子強也恢複了過去的莊重:“我昨天來省城的,今天和可蕊在一起,想問下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好久沒見麵了,也讓可蕊認識一下你。”
葉眉像是有點為難,遲疑了一下說:“本來今天中午有個應酬的,這樣吧,你等一下,我看能不能推掉。”
“奧,這樣啊,要是麻煩我們就改天吧。”
葉眉還是說:“我試一下。你等我電話。”
兩人都掛斷了電話,江可蕊就問:“人家現在是省常委了,哪像你怎麼清閑。”
季子強說:“我清閑嗎,我清閑嗎,你沒見我每天多忙。”
“哼,忙的很,忙的早上起來還要練習俯臥撐。”說到這裏,連江可蕊自己都忍不住臉紅起來,嘻嘻嘻的跑開忙別的事情了。
季子強搖下頭,哎,這女人啊,一但流氓起來更可怕。
兩人收拾好了,又坐下來等了一小會,葉眉的電話就進來了:“子強,行了,總算是推掉了。”
季子強也很高興,葉眉不管什麼時候,都永遠是吧自己放在第一位啊.......。
葉眉坐在自己臥室的古色古香的紅木梳妝台前,呆呆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稍帶點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適當的嘴唇,所有的一切搭配在弧線柔和的臉盤上就更有了嬌俏的韻味,自己的白皙的皮膚也讓五官十分明豔,烏黑閃亮的眸子,彎而漆黑的眉毛,用眉筆永遠描不出的那種效果,不塗唇膏,天然緋紅的唇,看起來還是有些性感的,就像自己每次站在人群中,自己總是那麼顯眼,好象微微地散發著一種光,空氣中彌漫著讓人舒服的莫名的物質。
然而堅硬的歲月還是無情地劃破表象,標注了她與年輕女人的差別,手臂肥厚而渾圓,胸部過於豐滿,象謎底一樣揭開了青春的式微,盛年的豐碩。
葉眉用嵌骨花的梳子慢慢地梳著長發,頭發已經參雜了幾根白發,她用染發劑精心地修飾,她喜歡梳頭的感覺,把每一發絲理順,理清,理出光澤,同時梳理著思緒。
梳著梳著,一雙大手輕輕地從背後撫摩自己的秀發,接過梳子繼續替她梳理,每根發梢的顫動都迅速傳導到頭皮刺激著腦神經,讓人好舒服,梳著梳著黑發被高高撩起,然後挽成螺螄狀。
一聲渾厚的男聲,看看!一個新的葉眉!她眼睛象水晶燈點亮,鏡子裏的自己一種全新的發型,全新的嫵媚,幸福的電流迅速襲擊全身,她的身體綿軟了,很想依偎著身後高大堅實的身體。
一個懵怔,險些栽倒,身後什麼也沒有,空空的,幻覺,隻是幻覺,哦!那雙大手不在了,永遠地不在了,那堅實的胸膛也沒有了。
當看到丈夫躺在玻璃棺材裏,身體凍得瘦小了許多,臉上被油彩誇張地塗抹著,她控製不住了,生平第一次嚎啕。這個與自己走過苦難的親人再也見不到了,她想抓住他,像溺水人想抓住唯一的救生物,她撲在棺材上死死地不放手。
最後,還是女兒把她的手掰開,將母親緊緊抱在懷裏。
一包淚水在眼窩裏顫著,丈夫在去年走了,永遠的離開了自己,雖然過去自己和他又太多的隔閡和爭吵,但他的離去還是讓自己心疼,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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