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公子也是有點急了,就使勁的扣了扣頭,說:“老大啊,你就不能抬抬手放季子強一馬嗎?”
蘇副省長眼中的寒意一下就擁了出來,這個問題是沒有什麼可以協商的,就算你李嘯嶺說情也是不行,誰來說都不行,他沉了臉,看著二公子,說:“嘯嶺,不是我說你,其他事情這些年你也知道的,就算是再難,再麻煩,隻要你來找伯伯,我都可以幫你,哪怕是小小的違反一點原則,我都沒問題,但這件事的性質不一樣,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什麼,這個事情沒得商量,誰來都不行。”
蘇副省長就把話一下頂到了牆角上,讓二公子愣愣的不知道怎麼說了,這些年來他還是真的第一次看到蘇副省長給他擺出這樣那堪的一個臉色,他就有點傻了。
蘇副省長看了看二公子,感覺自己今天也是過於嚴厲了,但隻有這樣才能堵住二公子說情的話,他在看了看季子強,冷哼了一聲說:“季子強同誌,對你這樣的行為我提出批評,有些事情可為,有些事情絕不可為,我也實話實說,新屏市市長的人選馬上要定,但絕不是你,這一點你就不要在費心血了,好好回去工作,不要在省城搞什麼歪風邪氣的東西。”
對季子強那就更不用留情了,蘇副省長的話說的也是聲色俱厲。
二公子和季子強都對望了一眼,二公子就想,這一下子求了,求了,徹底的求了,原以為拚著自己這張老臉,至少可以混個差不多的,哪想到事情反倒搞成了這個樣子,他隻好眼巴巴的看著蘇副省長說:“領導啊,你怎麼就這樣絕情呢?”
蘇副省長歎口氣說:“不是我絕情,這事情太大了,關係著新屏市幾百萬群眾的衣食住行,而且這事情已經是好幾位省常委都溝通過了的事情,隻要上會,肯定是不會有什麼變化了,這個事情今天就不要再提,誰要還不死心,繼續談論這個問題,那我隻好送客了。”
二公子徹底瓜了,季子強也瓜了,客廳的氣氛也一下有些沉悶起來,三個人都不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子強卻哈哈的笑了起來,異常灑脫的說:“好,這事情二公子再也也不要提,就算今天什麼話都沒說,蘇省長啊,我們要是有不當的地方還請蘇省長見諒。”
蘇副省長鼻中哼了一聲,並不說話,不過他還是心中很有點詫異,這個季子強也有點太狂傲了吧,這個是自己的家裏,他一點規矩都沒有,還敢在自己的麵前如此張揚,他憑借什麼敢於如此呢?
蘇副省長冷冷的注視著季子強,但季子強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萎縮,恭維和討好的表情了,在這短短的片刻之間,他便像是攸然的換了一種感覺,換了一種心情,他站起來,離開了沙發,嘴裏說著:“蘇省長,我能欣賞一下你這些收藏嗎?”
“請便。”蘇副省長冷漠的回了一聲。
季子強就站起來,走了到了木架上,看起了那些個瓶瓶罐罐,說良心話,這些東西季子強幾乎是一個都不認識,更別說對它們的了解了,但即使是如此,季子強還是看的認認真真,嘴裏不斷的說著:“嗯,這個不錯啊,至少應該是唐朝的吧?記得唐三彩就是這個樣子。。。。。。哎呀,這個應該是清朝的瓷窯燒出來的,你看看這顏色。。。。。。嘖,嘖,真是不錯。。。。。。”
一個內行要是聽著一個外行在自己的麵前班門弄斧,那會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啊,關鍵你也至少說對一次兩次啊,這季子強純粹就是瞎雞八亂說,明明是清朝的東西,他說成唐朝,明明是一個贗品,他能吹成是真跡。
這樣看了一會,說了一會,讓蘇副省長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這世界上還有如此不要老臉的人啊,什麼都不懂,一點古玩知識都沒有,還假裏假氣的侃侃而談,就像是在農民麵前把小麥說成韭菜,把蘿卜說成黃瓜一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好在蘇副省長今天已經是發過脾氣了,現在正在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以極大的寬宏大量和廣闊胸懷在容忍著季子強的滿嘴胡扯,蘇副省長今天也是倒要看看,看看你季子強還有什麼手段,還能不要臉的何種地步。
說真的,坐在沙發上的二公子都有點臉紅了,因為二公子好歹還懂一些,就算不懂,經常來這裏閑坐,蘇副省長也是給他講解過那些東西的出土,特點和貴重之處。
以二公子對這些東西的記憶和認識,他不得不說,今天自己帶來了一個傻帽,而且傻的還這樣真真切切,傻的還這樣有滋有味。
二公子看著蘇副省長,真的很不好意思,他也明白,對這些東西蘇副省長曆來看的很重,要是今天換個人如此評價和糟蹋這些東西,二公子估計啊,蘇副省長一定會一口濃痰吐到他的臉上,還不給東西讓他擦。
季子強是一點都沒有覺察到這些,他任然是津津有味的用風牛馬不相及的胡言亂語評價著這些個古玩,這樣走了一圈,他就被木架旁邊的一塊石碑給吸引住了,這個石碑呈現著古老和滄桑的內涵,它雖然靜靜的靠在牆邊,但依然可以給季子強一種悠久的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