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季子強發威,冀良青就指示公安局的韓局長派幹警到學校坐了調查,果然是三個老師幹的,警察作了筆錄,三人也簽字畫押了。
如何處理這三個老師,冀良青和季子強都不好出麵,最後季子強建議那就叫分管教育的茹靜出麵,讓她主持處理,罪名就是“誹謗汙蔑領導,搞惡意的人身攻擊。”
茹靜把尉遲副書記請上,還叫來了教育局主持工作的一個副局長和學校一個副校長召集到一起,研究處理結果,其實不管是尉遲副書記還是茹靜副市長,他們提前已經得到了冀良青的暗示:處理結果就是開除公職。
所以這個開會不過是走一個過程而已,等茹靜一說出處理決定,其他的人表示堅決擁護,立即執行。
因一封信而丟掉飯碗已經是從輕發落了,按冀良青的意見,必須關進派出所拘留幾天,但季子強感覺有點太過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進一步搞大,想盡快平息這件事的負麵影響,勸了好幾次。
這件事雖然很快的平息了,在新屏市也引起了一定的震動,同時讓季子強也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疑神疑鬼,時時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議論,戳自己的脊梁骨,心裏直冒冷氣,雖然大家和往常一樣,見了他尊一聲“季市長”,可人心叵測,誰知道這些狗日的心裏是如何想的?
冀良青這次也是讓人捅到了心窩裏,估計內心也是很難受的,他比往日要沉默,眼睛裏有股冷厲的光芒,他好像把仇記到了教育局的賈正東的頭上了,隔幾天就會親自過問案子的進展情況。
事情算是結束了,但季子強心裏老有點說不清的感覺,他即為這幾個教師可惜,也為自己平白的遭到辱罵難過,自己在新屏市捫心自問,一心撲在工作上,但還是會有這樣的攻擊,讓他心寒。
今天下班之後,季子強回到家裏,見江可蕊早就到家了,正在收拾房間,季子強一看屋子裏到處幹幹淨淨,井然有序,說道:“辛苦老婆大人了。”
江可蕊咯咯咯一笑,說:“假心假意的,知道辛苦就多幹一點活,不要一回來就說累,光指靠老爹老媽和我伺候你,這可是不行的。”
季子強笑著說:“我不是每次也主動找活幹的嗎?但你們實在是收拾的太好了,我無處下手啊。”
江可蕊想了一下,就給季子強派活了:“那你去把胡子掛幹淨,結婚之後一點都不講究了。”
女人的觀察力還真細膩,一點小失誤都會被發覺,季子強解釋說:“胡子嘛,是我有意留一點的,顯得成熟一點,別人也尊重一點,這樣做也有問題嗎?”
江可蕊搖搖頭,“我沒說有問題,要贏得別人的尊重不是在外表上做改變,關鍵還是你的所作所為,值得大家敬重。”
“老婆英明,我一定按你指示認真做人。”
“笑嘻嘻的不正經,你現在是市長了,在外麵也是這樣油腔滑調?”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季子強信誓旦旦的說。
兩人扯了一會,老媽從裏間抱著孩子出來了,季子強趕忙過去接上孩子。
吃完飯季子強和江可蕊在臥室的時候,江可蕊說自己今天上街買皮鞋,在鞋店裏試鞋子,突然發現旁邊有人指指點點,感覺很詫異,一抬頭,這些人立即閉嘴,江可蕊敏銳的直覺到旁人在說她壞話,又不好直接去問。
季子強心疼道:“理這些八婆幹什麼,沒事就知道嚼蛆。”
“子強,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聽她這話,季子強估計那些傳言還沒有讓江可蕊聽到,就糊弄說道:“我能得罪什麼人?老百姓現在寫了許多表揚信呢”
江可蕊說:“我聽她們好像說什麼開除老師……?”
季子強見躲不過去了,才說:“老師?是啊,有這麼回事,北區小學三名老師私自收學生的資料費,按規定被開除了,這是市委的決定。”
江可蕊呲了一下牙,說:“是不是太嚴厲了?開除?”
“已經是輕的了,按冀良青書記的意思,先拘留或者判刑。”
江可蕊搖搖頭,過了一會也沒再注意了,臉色也開朗起來,季子強暗地裏噓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教育局查出來的問題就很多了,賈正東很強硬,紀委雙規了這麼長時間,他居然隻交代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這蝦子不愧是“黨員”,據說,他進去後表情輕鬆,和辦案人員有說有笑,幾名平時認識、耍得好的幹部主動要求回避。
一個禮拜後賈正東開始沉默,無論辦案人員如何引導,宣傳政策,他一言不發,仿佛是天聾地啞,一直堅持了半個月,現在才開始陸陸續續寫材料交代,但都不過是一些某某哪天請吃、請玩等無關緊要的問題,季子強也很是感歎這人,的確是茅坑裏的一塊石頭--又臭又硬。
介於這種情況,冀良青也等不住了,他指示紀檢委:檢查組再抽調力量,抓緊查賬。
這麵雖然是沒有太大的效果,但學校亂收費問題得到了徹底的治理,賈正東自己沒有主動交代問題,但檢查組調查出的問題也夠送他進去了,這些年他光向學校伸手報賬、學校校長逢年過節拿公款給他拜年就達到一百一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