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亞俊也參加了今天的送別宴會,他冷冷的看著成雁柏,也看著蕭博翰,他總是感覺今天蕭博翰和成雁柏的話中有話,但到底為什麼會那樣,他就想不通了,他絕對想不到事情的背後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因果關係。
但孫亞俊無疑對蕭博翰還是心存顧慮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已經穩住了恒道集團將要傾覆的船體,他是幸運還是大智呢?很難判定,但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一旦他完全的安穩下來,一定會加強對他老爹遇刺的深入追查。
他們會不會追到自己頭上,就算他們沒有追到自己頭上,一旦那個人在用妹妹的事情,在用自己刺殺蕭老大的事情威逼自己,讓自己做出對恒道集團不利的事情來,自己該怎麼抉擇呢?
這樣的問題孫亞俊現在會經常想起,他也在矛盾中苦苦掙紮,有時候他感覺很內疚,恒道集團對自己不薄,特別是蕭博翰上來以後就給了自己一個不管是名譽,還是實惠都不錯的老總位置,自己本來應該感恩戴德。
可是就算自己改過自新了又有何用,自己已經犯下了大錯,隻要有一天事情暴露出來,挫骨揚灰那是必然的結果。
他又會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想法。
於是,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想法就會一直的侵擾他,折磨他,讓他夜不能寐,好在這些年他在江湖混,培養起了堅強的心理,讓他可以在別人的麵前鎮定自如,就連在蕭博翰的麵前,他也能做到從容淡定,笑談得體。
他端起了一杯酒,走到了蕭博翰的麵前說:“蕭總,鑫龍地產那個項目我們中標了,最近就要進場地,鑫龍的老總也請蕭總到時候去剪個彩。”
蕭博翰側轉了一下身體,麵對著孫亞俊說:“剪彩我就不去了,既然我們中標了,你就好好管理,恒道集團最近資金也緊,還指望你這掙點錢呢。”
孫亞俊恭順的說:“這點請蕭總放心,我一定做好這個項目。”
蕭博翰說:“我也提前給你透個底,以後恒道集團的重心會慢慢的偏移到你們這些正常企業來,所以將來呢這一塊責任重大啊,你多學學,多想想,希望未來可以成為恒道集團的頂梁柱。”
孫亞俊的心裏就突然的湧現出一種酸酸的味道來,蕭博翰的話像是一股清泉,對他給予了太多的希望,這種真誠讓孫亞俊惶恐和難受,他心中就一下迸發出了一種悲憤來,世道對自己真的太不公平,為什麼當初他們要挑上自己來做這個萬劫不複的人。
抬眼看看眼前的蕭博翰,他卻好像是一尊大佛,臉上不喜亦不怒,雙眼之中就仿佛是一淵深潭,深不可測!從蕭博翰的臉上,孫亞俊看不出他任何的心情和表情,但是蕭博翰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的時候,孫亞俊就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人就好像赤果果的站在蕭博翰麵前,自己的思想甚至是靈魂都被蕭博翰給看透了!
不錯,他這小小的情感變化一點都沒頭逃過蕭博翰的眼睛,蕭博翰暗自搖搖頭,看來這個孫亞俊的心中真的有很多事情,他的表情中並沒有應該有的感激,這的確有點反常的奇怪。
但蕭博翰從來都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他偶然會在一些特定的環境表現出一些真實情感,但在更多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的心意好好的偽裝起來,不給別人看到其中的奧妙。
蕭博翰就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說:“來吧,為我們恒道的未來,幹一杯。”
孫亞俊也恢複了常態,他依然謙恭的笑笑,和蕭博翰輕輕的碰了一下,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才回到自己的桌位。
酒過了起八巡,菜過了十來味,大家就漸漸的喝出了激~情和氣勢,就算有的人已經喝的搖搖晃晃,但他依然嫌酒杯太小。
其間就有人說起了一些下流的段子。
蕭博翰的興趣不在聽笑話上,他對下麵這些人,倒是興趣不小,他喜歡研究人,喜歡分析別人的心理,現在正好可以慢慢的研究,下麵在座的這些人關係著恒道集團的未來和發展,掌控他們,讓他們唯命是從,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賣力,這裏麵學問很深,特別是駕馭這一幫比老虎還猛,比泥鰍還滑,比猴子還精的老油條,那更是要有春雨潤土的細膩和閃電雷鳴的手段。
但這樣的場合,蕭博翰首當其衝的要喝掉很多酒了,在宴會結束,成雁柏懷著坎坷不安的心情離開之後,蕭博翰已經暈暈乎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