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寒春時節裏的斜陽,沒有一絲的溫暖,淺黃色的光線透過殘破的城頭,照在鐵旋風騎兵和戰馬呼出的白氣之上,顯得格外的驚駭詭異。
雲夢一二二年,玉門關守將私納旗猛小妾,招來一堆部將飲美酒、聽年戲作樂,大醉後嚴令士兵不許打攪他。
旗猛人突然夜襲玉門關,先用毒煙箭壓製住關上守軍,然後一舉撞破關門,湧入關內。
關破之時,守將大人猶自摟著嬌美新妾酣睡。
一天的功夫,大唐數一數二的雄關高隘變成了一片廢墟,大唐的藍龍旗被砍倒,旗猛人的玄龍旗插在了大唐的國土上。
腥味濃重的北風呼呼的吹向關內,冷冽刺骨,渾身濕透的**被逼到了安夏門下,他們不敢再逃,大唐百年屏障的玉門關如果丟掉,他們就成了曆史罪人。
可是,無論**如何反擊,他們都不是鐵旋風的對手,敵人太強大了,身手矯健,盔甲精良,完全占據了戰鬥的主動權。
一場激烈的戰鬥很快結束,安夏門失守!玉門關徹底失陷!
而在金廷西方的燕然山中,陳澈被一隊旗猛兵押著來到了受罰地,當旗猛兵得知太子下令怎麼處罰陳澈的時候,一個個立即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也從憤怒轉變成了同情。
燕然山,好熟悉的名字啊,陳澈不太完整的記憶裏還有點印象,它位於蒙古高原的西北,是匈奴漠北腹地有名的山川,離西唐雁門關尚有數千裏之遙。
此山西北-東南走向,縱長一千餘裏,最高峰直入雲天,是色楞格河、鄂爾渾河的發源地,此山距離中原雖遠,但知名度很高,如大文學家範仲淹的詞《漁家傲》中的“燕然未勒歸無計”,以及唐代詩人王維《使至塞上》中的“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都指的是這座山。燕然勒石記功更是聞名大下的大事件,紀念打敗旗猛人的的標誌性石碑,那一戰是華夏族最團結的一戰,打的旗猛人丟了祖地亡了國。
眾人押著陳澈進了山洞,洞內漆黑一片,陰風嗖嗖,旗猛兵頓時收了聲,再無一人敢大步前行,生怕驚擾了什麼,仿佛洞中住有惡鬼凶獸一般。
陳澈不禁毛骨悚然,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洞壁上刻著各種神怪鬼魅,個個都瞋目呲牙,雖然很粗糙,但仍然駭人萬分,恐怖詭異。
洞口不大,洞中兩旁堆著大塊的石頭,隱隱聽見有滴水的聲音。四麵都是鍾乳石,水滴順著鍾乳石滴下來,滴在洞中地麵。奇形怪狀的鍾乳石也迷漫著恐怖氣息,微弱的氣流經過一些鍾乳石,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又往裏走了一段路,空氣裏的“嗚嗚”聲裏又多了一樣旗猛兵牙關打架的聲音。
陳澈倒沒有這麼害怕,玉猴山頂玉狐洞的經曆猶在眼前,沒什麼好怕的,是死是活天注定,擔心也是多餘。
走在前麵的兩名旗猛兵忽然伸手向陳澈用力一推,陳澈一下子跌進了一個垂直向下的大洞裏。
“啊!”陳澈大叫一聲,身體極速下落,聽著慌亂的腳步聲快速遠去,陳澈知道,這幫旗猛兵已經跑掉了。
“哐!”陳澈在漆黑中摔在了洞底,幸好洞不太深,而且洞底好像鋪滿了許多有些發硬的枯枝,緩衝了一下下跌的重力,陳澈除了胸背有點發痛,其它並無大礙。
“嗬嗚……”陳澈想坐起身,卻發現胸背處的疼痛感越來越厲害了,好像有巨石壓身一般,陳澈運動慧力,艱難的移動雙手,在胸前摸了一遍,並未發現有巨石,可這巨石壓身的感覺如此直切,太邪門了。
陳澈雙眉緊鎖,艱難的舔著嘴唇,雙手催發慧力抵抗著這巨重的空氣,稍一停頓便無法呼吸。嘴巴不聽的顫抖,腦子一片空白,時間似乎故意和他作對一樣,變得無限的慢,煩躁、焦急一起湧上心來,陳澈終於體會到了那些旗猛兵的恐懼。
而更加讓他無法承受的是,一股無形的邪力開始入侵他的慧海,三顆紫丹慢慢被纏上了黑色的煙霧,同時,腦海中也出現許多控製不住的混亂思緒。
我的一切算什麼?我喜歡樂輕蝶,她偏偏變成了石筱,一朵迎著風無憂無慮輕搖的花朵,怎麼就放棄了初心,辜負了要回來看他的誓言,枉費了他的等待。
樂輕蝶是盛開的花朵,石筱就是凋謝花朵,我喜歡你,你是不是不聽就膩了?為什麼又被石筱替代了,就像我喜歡一個季節,總是很快被其他季節替換,而我不喜歡未來沒有你,你卻怎麼都不願意回到我身邊,你總有你的理由,可你不是我,怎會知道我走過的路,怎會知道我心裏的樂與苦,你的付出真的是為了我?還是另有原因?我不想猜也不想問,我隻知道我為你曾經不顧一切,但你,從未給過我想要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