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燕京是十死無生!”外叔公開始勸我。“我在監控錄像裏聽到施佘福提起你父親,就馬上派人去燕京查探,但準確的消息還沒傳回來。你父親失蹤了十幾年,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人是真是假,你可別傻傻的自投羅網。”
說到這個我就想起一件事來,問舅舅:“我親爸到底是誰?聽說他還給你打過電話?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電話?他還敢給我打電話?搞大了我姐姐的肚子就跑了,見到他我先抽一耳光!”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我說道:“施佘福說的,還說媽媽從爸爸那裏偷了秘籍?”
“瞎說!”舅舅跳了起來,“外人的話怎麼能當真?我們沈家供他養他那麼大,別說他有一本秘籍,就是十本八本的,也應該白送給我們才對!”
好吧,跟永遠找不到重點的舅舅是沒辦法溝通的,我隻能求助外叔公。
外叔公說道:“我最近一次見到阿源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他可稱得上是君子端方,溫潤如玉。光從他寫的字就能看出來為人,端端正正一絲不苟。”
原來那本秘籍的抄寫人是我父親?
“我的親生父親,是沈世源嗎?”我恍惚記起施佘福提過這個名字。“那為什麼這些年都沒人提起過他?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這就要從頭說起了。他是新哥的養子,孤兒院裏抱回來的。新哥和阿珍結婚多年沒有孩子,結果抱養了他以後,接二連三就生下了你母親和舅舅兩個。新哥說他是福星,又喜歡他聰明伶俐,也當成親生的一樣對待。後來阿源和茜茜一起考上了國大,兩人去了燕京沒幾個月,就一個人失蹤、另一個人大著肚子回來了。茜茜生下你沒多久就死了;而阿源十幾年來沒有音信,新哥派出去多少人都沒找到他。前後一共失去了兩個孩子,任誰都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新哥不讓人提起他們,一提他就痛心。”
“那按照家裏的排行,舅舅不應該叫沈二,而是沈三啊。”
外叔公給了我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源哥都失蹤多少年了,被外人無視也很正常。”舅舅沒懂,仍渾不在意地說:“秘籍也是茜姐那時候從燕京帶回來的,他們倆在燕京一定有奇遇。老爸逼問過她,我也不知道問出什麼沒有。”
“不知道、不知道,你除了會敗家還能知道什麼!”外叔公罵他。
“我們一起去燕京吧!”聽完了他們的話我對燕京之行充滿了信心,搶在他們吵起來之前大聲說道。“而且施佘福曾說過要抓住我去跟沈世源換秘籍的話,我爸一定就在燕京。”
“你去找他?人心易變!都十幾年過去了,誰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外叔公不讚同。“說不定施佘福還真是他派來的。”
“他敢!”舅舅罵道。“當年我爸對他多好,親生兒子都不過如此,他敢不認賬!”
“我去燕京並不是非找他不可,不是說他們在燕京有奇遇嗎?我們也去走一遭!而且認識一些修真的同伴、交流一二心得也是必不可少的,同意嗎?”
“天真!”外叔公怒斥。“等你撞了南牆才知道死字怎麼寫!”
其實最好的方案是我自己去燕京,他們逃到國外。但是舅舅一聽有機會能再見那個拋妻棄女的家夥,比誰都要激動,‘危險’兩個字已經被他自動屏蔽了;外叔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生怕我反悔甩開他,一定要我跟他走不可。
我不可能為了暫時的安全而出國,所以並不理會他,自顧自對舅舅說:“縣裏的民警成不了事;最近雙邊關係緊張,這裏又是敏感地區,要調部隊搜山得向上麵層層請示;而且漠海市每年雨季的抗洪救災才是大事,所以他們暫時沒空管我們,這幾天的時間足夠我們消聲匿跡了。漠海市北上隻有一條高速公路,太容易被人堵住,所以我們要從山裏繞到安然市。安然市再往北就是中南省了,那裏一馬平川,經濟高度發達,外來人口很多,我們更容易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