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到姑蘇間,人家皆枕河。
姑蘇閑地少,水巷小橋多。姑蘇本就是山水秀麗之地,畢竟當朝百年基業盡在江南,韓林軒與苑紅怡同行,山一程,水一程,途中多有俠士,想來都是去湊嶺南峰會的熱鬧。
韓林軒此刻尚且不知,這個坦誠相待,****相容的小兄弟竟然是江湖上紅葉一門的殺手掮客媒婆,更不知這媒婆是十三太保莫及申的孫女,紅葉俠魁袁洪的掌上明珠,甚至不知這小兔爺是個女兒身,這丫頭沒說,韓林軒也沒問,就這樣打打鬧鬧的相處,丟又丟不下,甩又甩不開,起初好言相勸,這丫頭嘻嘻哈哈,後來武力相逼,這丫頭油鹽不進,最後這丫頭更是搬出來絕影劍,無奈之下這韓林軒隻得帶他去趟這趟渾水。
“苑兄弟,一會上了山若有不測,你自可先走,跟著我太過凶險!”
“怕什麼,你堂堂俠道傳人還怕他們不成?”
“你這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又不是那天下無敵的聶三千,況且這劍魔尚且敗在亂拳之下,什麼劍俠不劍俠的,怕是到時候死在群豪手下!”
“你就安心吧,到時候隻要想辦法見了慕容朗月的屍體,我自有辦法幫你解圍!”
韓林軒見他一派天真,也不願多言,二人打馬直奔碧海雲天。入了嶺南慕容家的領地,途中俠客越發多了起來,盡皆是南嶺有頭有臉的人物,韓林軒臉上塗了易容膠雖不像師兄封不拜,卻也是英姿勃發,況且封不拜少在江湖行走,大多數武林中人都隻是聞名卻未見過這個藏鋒穀的二弟子,天下的軍馬小王爺。
“有客到!寒山寺微嗔大師!”
“有客到!杭州玄鐵劍陳老爺子!”
“有客到!洞庭湖柴公子!”一入山門,就聽的慕容府的劍奴在前廳招呼,這慕容龍城借著峰會的由頭給他老子出殯,嶺南峰會何等盛大,莫說是南嶺群豪,就是北方諸俠也蒞臨不少,好大的氣派!
“這位公子,可有請柬?”韓林軒正在愣神,一個劍奴在一旁端詳已久,過來詢問。
“你是什麼狗東西,也敢跟我家小王爺如此說話!”苑紅怡見韓林軒神遊物外,又怕被這慕容府的家奴看出破綻,趕忙出言嗬斥,十足狗仗人勢的狗腿子模樣,此刻韓林軒反省過來,衝著苑紅怡擺了擺手,示意他切莫失禮,隨即從腰間抽出王爺府的令牌,那劍奴接過令牌愣了一愣,趕忙跟身旁的同伴耳語幾句,那劍奴聽罷神色一變,劍下生風入了內院。
不多時打內院轉出一人,一身縞素,頭戴白布,正是給慕容朗月服喪的駱天虹。
“不知藏鋒穀的小王爺來我慕容家做什麼!你那師弟殺我恩師,如今小王爺又來,欺我慕容家無人嗎?”駱天虹是個大老粗,此刻見了韓林軒易容的小王爺隻當是藏鋒穀來看笑話,一時間無名火起,一雙眼睛直瞪得快流出血來。
“師兄,不可無禮,遠來是客,更何況是小王爺前來,快請小王爺入門!”這駱天虹正欲動手,慕容龍城不知從何處出來,出言呼喚,韓林軒衝著慕容龍城拱了拱手,從背上將劍囊取下,抱在手中,入了山門,今日峰會眾英雄持英雄貼佩劍入內不算壞了規矩,韓林軒的破軍,苑紅怡的絕影都裹在劍囊之中,有慕容龍城發話還哪裏有劍奴敢上前查看。
“有客到!藏鋒穀封不拜!”這一聲傳喚那劍奴運足了內力,雖不能千裏傳音,卻也如晴空霹靂一般,聽得這一聲,一石激起千層浪,嶺南群雄無不想瞻仰這天下軍馬大元帥靠山王封老爺子獨子藏鋒穀二弟子封不拜的風采!
“封不拜來了?!他不是藏鋒穀的人嗎?那韓林軒行刺慕容劍首,他還敢來?”
“你懂什麼?真豪傑可伏虎,是大英雄能降龍,這藏鋒穀乃是劍聖傳人,此番前來定然是要討個說法,沒準大鬧峰會也說不定!”
“我看不然,這藏鋒穀三傑,就算從娘胎出來就練劍,短短二十載也不是那慕容朗月的對手,慕容朗月的死啊,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