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摸不著頭腦,立即讓小羊子去追喜鵲,問一問是什麼意思。
小羊子在客棧裏找到喜鵲。喜鵲說:“桓侯的病沒法治了。開始,他的病在皮肉,拔罐子、推拿一下就能治好,第二次看到他,病已進入內髒,用些藥物也許能治好,這次我看到他的舌頭已呈藍紫色,說明病入膏肓,我是沒有辦法治了。”
果然,沒過幾天,桓侯一病不起,他又派小羊子去找喜鵲。
小羊子來到喜鵲住過的客棧,主人說他兩天前就走了,不知去向。小羊子四處打聽,過了三天聽說桓侯病故。他沒有回宮,而是一路打聽喜鵲行跡,一直追出齊國才找到喜鵲。小羊子見到喜鵲跪下就拜,邊呼師父,喜鵲問這是怎麼回事。小羊子說:“我是個孤兒,今年16歲,被人賣到宮裏當小奴才。桓侯不聽師父的話,直到病倒了才讓我出來找師父,現在他已經病死了,我要是回宮,他們一定會把我殺死為桓侯殉葬。所以我不敢回宮,現在無家可歸,請師父收下我當徒弟,我一定好好學習,好好伺候師父。”
喜鵲聽了,覺得小羊子很可憐,又很聰明,就收他為徒。
一轉眼十年過去了,小羊子一直在喜鵲身邊學習,把師父的本領差不多都學會了。有一天,小羊子說:“師父,這些日子您的麵色不好,是有毛病了吧,快治治吧。”
喜鵲搖搖頭說:“沒事的,我了解自己。”
又過了幾天,小羊子說:“師父您的唇色不正常,好像病加重了,還是治治吧。”
喜鵲說:“不可能有病,我覺得自己一切良好。”心想:“這徒弟,還想在師父麵前露一手,還差得遠哩。”
又過了些日子,小羊子說:“師父,您真的沒有什麼異常感覺嗎?我看您病可不輕啊!您怎麼光給別人看病,就不看看自己?”
喜鵲滿不在乎地說:“年紀大了,有些腰酸腿軟,是正常的事,不必大驚小怪。”
又過了幾天,二人上山采藥時,就在下山的路上,喜鵲突然癱軟在地上,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小羊子看到師父的舌頭是藍紫色,立即大哭起來:“師父您的病和桓侯的病一樣,已經病入膏肓了,為什麼不早治呢!”
喜鵲好像明白了什麼,讓小羊子把耳朵貼在他的嘴邊,半天才說出兩句話……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小羊子在師父的墓前豎了塊石碑,把師父留下的話刻在石碑上。
第二年,老鄉們為紀念這位名醫,大夥捐錢在他的墓地建了一座廟,叫“喜鵲廟”,把他臨終留下的兩句話作為對聯,刻在廟門兩側,這兩句話是:
給別人看病易,
給自己看病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