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雲假裝自己看不到裴琉莞的臉色。
“我們家嬌嬌就假意的拿出了準備好的假圖,作為誘餌。現在——按理來說,這張圖是在吳軍的手裏的,或者說是在和他相關的一個人的手裏……”
陳天雲似是無意的把眼神掃到了裴琉莞的身上。
“我恐怕必須要請您說一說您這位’熟人’到底是誰,現在,請問裴家主做好了說出來的準備了麼?”
陳天雲溫和的表情幾乎要人感受不到他開始咄咄逼人的語氣。
“我……”裴琉莞並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就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所以他並沒有真正定下來,她的“熟人”是誰。
本來想著,到時候看情況再安排一個“熟人”的機動性會比較強。
但是現在,顯然還沒有準備好的她,並不知道要說出誰來。
“我想,這件事情還不能這麼早下定論,天雲。”王家和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陳天雲隱笑了一下,看來,這次的事情,給自己帶來的收獲還是不少的。
“那我能聽聽王家主的意思——或者是意見麼?”陳天雲問道。
“依我看,有兩種可能。”王家和站到了前麵。
“願聞其詳。”陳天雲回答道。
“要麼,就是裴家主的’熟人’為了像自己的朋友吹噓自己得到的東西,說了這麼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要麼,就是這幅畫並不是天雲你口中的那一幅。”王家和自以為非常有邏輯的說道。
但是裴琉莞卻從其中抓到了機會。
“我想應該是他開的玩笑,我都要忘記了,我這個朋友啊,從以前開始就總是喜歡捉弄我。”裴琉莞的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如果今天,送出這幅畫的人是王先生,不知道王先生會不會這樣’冷靜’的分析呢?”任萱冷笑了一聲,狠戾的看了王家和一眼。
任萱雖然並非是任家的家主,但是多年掌握著任家的實權。可以說任家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任萱可以拿走五成以上的功勞。
“……當然。”王家和的臉色變了一瞬間,他甚至能感覺到周圍的一些帶有審視意味的眼神。
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我不認為這是一句玩笑就可以帶過的。”陳天雲微笑著,“這是非常嚴肅的事情,那個叫做吳軍的家夥,他們已經涉及到了人命,我想我們需要趙局親子派人來一趟了。”
陳天雲沒有把整件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他畢竟不是官方的人,做起事情來總是免不了束手束腳。
更何況,他也要把陳家,把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
“也許沒有這個必要,”裴琉莞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警察們牽扯到這件事情裏來,一旦涉及到哪一方麵,大的古玩世家,還真不是完全幹淨的,“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給我畫的那個人問一下,免得麻煩嘛,要是讓趙局長白跑一趟倒是我的過錯了。”
裴琉莞說的一口好官話,讓人挑不出錯處。
也漸漸的把“熟人”這個稱號,變成了“給我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