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那有什麼用,所謂暗殺,防不勝防,我們又不能整天盯著馮四海。而且,難道現在還真有這種事,有人雇傭殺手殺黑幫老大?搞暗殺不是很容易啊,尤其對象是馮四海。”
“敢拿日報大廈養鬼的人,難道還不敢殺一個黑幫老大?這人肯定大有來頭,可是我們卻對此毫無線索。”趙羽皺眉道。
吳聃沉吟道:“更奇怪的是,我聽說鬼蠱十二年才能煉出個一隻,但是現在也才十年,難道就有人煉製成功了?”
我突然想起剛才見過的慘死的那家人,不由問道:“師父,難道你的意識是,鬼蠱已經出來殺人了?”
吳聃擔憂道:“我怕的就是這個。如果說真的成型了,殺這東西很難,而且很危險。”
“很危險,那也就是說,鬼蠱也能被殺死了?”我問道。
“可以,但是需要元神出竅去對抗鬼蠱,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吳聃歎道:“生魂的能力弱過死靈,因為生魂帶有生人的氣息,肉體對其有很大的牽製作用,能行動的範圍不是很大。比喻得通俗點,就好比你是一狗,但是你脖子上還掛著狗鏈,行動範圍就那麼一片特定的範圍。”吳聃說道。
次奧,你才是狗!我心中暗罵:哪兒有這種師父,把徒弟比喻成狗的。
趙羽說道:“對了吳叔,你怎麼能確定那鬼蠱已經成型,可以出來殺人了?隻是憑借剛才那戶人家的血案麼?”
“不隻是這樣,”吳聃說道:“就算這東西還沒完全成型,但是,從對方急於殺了馮四海遷走燒烤城來說,鬼蠱應該隻差最後一步了。如果真讓他給搞出來,我們對付這東西就他媽費神了。”
“這誰啊真他媽損陰德,你說要是把他的祖宗鬼魂做成鬼蠱,他能樂意麼?”我罵道:“變態!”
吳聃苦笑道:“我曾經看過一個故事,是一個人因為仇恨扭曲了心智,竟然把自己的孩子做成蠱,去殺仇人。人向來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出。”
趙羽說道:“吳叔,我覺得這鬼蠱也許並沒完全成形。因為它的攻擊範圍也就在大廈周圍,其他地方好像還未聽說出現過這種案子。我現在想起去地下四層的時候感覺到地麵震動,是不是驚擾了鬼蠱,所以才出了事?”
吳聃說道:“這不關你們的事。如果鬼蠱真能出那所謂的容器了,那就說明初步成形了。也許威力還不如完整過完十二年的,但是也夠我們受的。”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問道:“師父,那什麼鬼蠱會有自己的形態麼?”
吳聃說道:“這個,應該跟一般咱們說的蠱毒一樣,沒有什麼具體形態,但是,會保持最強的那隻鬼魂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得考慮下馮四海的問題。如果不是這張字條,我還不知道馮四海的六十大壽就在最近?”
趙羽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問問段清水也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頓覺有道理。但是,我突然發現趙羽說完這句話後再也不說話了。然後他們倆四雙眼睛都盯著我。
我茫然回瞪半晌,終於明白他倆的意思:讓我給段清水打電話問問。
我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吐槽道:“師父,有話就說麼,總打啞語多耽誤時間。”
撥通段老大的電話,我詢問了下馮四海六十大壽的時間和舉辦的地點。讓我吃驚的是,馮四海的六十大壽竟然是後天,舉辦的地點就在燒烤城。
我掛斷電話,跟趙羽和吳聃一說,他們倆人倒是不覺吃驚。
“看來馮四海是打定主意要保住這燒烤城了。這次六十大壽都選在這兒,分明是想讓人知道,要動這地方,得他馮老大同意。”吳聃說道。
“這麼說來,馮四海也還不錯,起碼不會做像養鬼蠱這種損陰德的事。”我說道。
吳聃說道:“行了,你倆回去準備準備,咱們得去馮四海六十大壽現場去看看,萬一真有搞鬼的,咱們得防著點。”
於是,我們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這次我跟吳聃回了他家,因為小冪這貨一直借住在那兒。路上,我回想著這一串怪事。養鬼蠱的道法高人是誰?敢拿國家單位做私用,這貨的膽子也忒大了點。或者他本身就大有來頭,根本是故意選擇的地方。
那麼,更神秘的就是那個給我們遞紙條的人。我想,他也許跟日報大廈對我們施以援手的人是同一個。這人為什麼不現身呢?還有吳聃,明顯是知道些什麼,卻欲言又止。這貨在隱瞞什麼?
許許多多的問題攪得我腦神兒疼,幹脆不想了,往床上一趴,很快睡了過去。睡夢中,我居然夢到了那瘋婆婆。夢裏,瘋婆婆拉著我的手,嘿嘿笑道:“死人複活,必為妖啊!”
這句話在夢境裏極其清晰。
一晚上夢境糾纏,斷斷續續。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過來。也許是夢境帶來的壓抑感,我再也睡不著了。起身一看,小冪倒是睡得很酣暢,不由十分嫉妒。
明天就是馮四海的六十大壽,我發現吳聃難得地認真起來,仿若如臨大敵,準備了林林總總的符咒,將那把中天古刀端在手裏仔細擦拭過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