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打斷他煽情的話,可最後一句關乎到他親人的話,她知道那是他的傷心事重點所在,阻止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好繼續聽他悲情下去。

“有一年的春節,我們帶著剛一歲的兒子去他姥姥家,本打算過了元宵再回去,可學校突然有事,讓我趕快回去,他們說要跟我一起走,我卻讓他們留下,等他們回家時,出了車禍。路上的冰讓車滑到了很高的懸崖下。一車幾十人沒一人能活著。等我知道消息趕去時,隻來得及見殘損的遺體一眼。”

“楊老師,對不起,讓你想起了痛苦的事。”康欣穎聽得心酸酸的,覺得這事還是因為自己他才再次想起,除了道歉,不知怎麼安慰他了。

“沒事兒。”楊有林用手指沾去了流下的淚水。“已經很多年了,活人還是得繼續活下去。再傷心又有什麼用,他們也不可能回得來。所以,欣穎,以前再是什麼不開心的事,別去想,笑著生活,才對得起自己。”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悲傷啊,能像他那樣堅強的麵對生活,確實值得學習。感悟的感謝他。

“欣穎,別再叫我楊老師了,你又不是我的學生,而且,我現在也算是你的下屬,我想,我們也該算是朋友吧?就叫我名字吧!”

“好,楊有林。”

相互一笑。這一笑,楊有林感覺自己和康欣穎的距離拉近了。

“對了,楊有林,你不是在『藥』廠那邊嗎?怎麼突然來公司了,事先也沒聽你說起?”康欣穎對他突然出現在冗市還是有疑問的。

得知了到公司來正是找自己的,康欣穎立即恢複了工作的態度,“也該回辦公室了,有什麼事,到辦公室再說吧!”

“公事、私事,你可分得真清。”楊有林為她突然轉變的態度把他劃入了生疏的範圍而不滿。但他很快又換上了笑臉,將此說為是一種好的工作態度。

這下,康欣穎不太好意思了,一路上認真聽著他對『藥』理的分析,對他『藥』理上的熟知又升起了敬意。

一直在倚在辦公室窗戶邊等看康欣穎回來的安澈,看到她身旁多了一個人,又是個男人,還跟她有說有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他第一眼就看清了那個男人是誰,但楊有林趁他回冗市時跟與康欣穎單獨吃過幾次飯、進過一次朗瑪廳,他都是知道的。

他的預想裏,是康欣穎一個人回來,然後跟他承認兩人的關係,也承認她對他是有感情的。

眼下看來,不可能會出現期待的一幕了。

冷哼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配。”

快步跑下樓去,親熱的攬住康欣穎的腰,以示他對她的所有權,欠失了一個總裁應有的風範說:“楊老師,你不是在『藥』廠的嗎?怎麼突然來欣傳媒了,這裏可不生產『藥』啊!”

康欣穎替楊有林回答了:“哦,楊老師是帶著另外的『藥』方過來的。”

安澈一直懷疑著能接近『藥』方的所有人,他猜測,也許,殺手集團的老大禹沒有動欣傳媒正是想讓他把所有力量集中到『藥』的研發生產上去,然後派人近身盜方,老大禹就好坐收其利了。

可楊有林是自己去藏醫學校找的人,他們不可能知道他突然的決定而安排到如此合適的人。但萬事都沒有絕對,於是他裝作因吃醋而挑刺的說:“『藥』方的事,不是由蔡青直接負責的嗎?送『藥』方也應該是他啊!”

楊有林不卑不亢的說:“我也知道我越權了。總裁,因為這是我自己的『藥』方,也不知有沒有用,就自己先拿來檢驗一下。因為我是『藥』廠的人,你們又是『藥』廠的領導,我才來彙報一下。”

合理合情的說辭,安澈又能怎麼說呢?堆起笑臉道了聲“辛苦”,說晚上給他接風,攬著康欣穎向他的專屬電梯走去。

楊有林在他身後閃現了一絲不屬於文弱書生所有的眼神,旋即,被他用推眼鏡的動作一掃而光。

進了電梯的康欣穎立即掙開了安澈的手,向後退兩步靠在電梯壁,警告的說:“少總,我不希望你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而且,你那些都是沒必要的幼稚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