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的一會兒說“沒有落枕”,一會兒說“隻有點兒痛”,語無倫次的說到後,她自己都覺得沒一個理由是可以唬弄過去的。

安澈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她,一直不說話。

康欣穎不自在起來,“我差點兒忘了,今天有個老客記戶約我談點兒事。”抓起拎包,逃也似地從安澈眼前消失了。

安澈沒有去追。他想給她時間慢慢消化,讓她慢慢的適應。

康欣穎到了樓下,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撫著胸籲出悶氣:“看來,人真的不能做虧心事。希望他能被我的話騙過去。”

看了看時間,快中午了,這時候去哪兒呢?無目標地走著,走到一個小區的小型『露』天健身場。

這時已是中午,也是秋天,可太陽底下的她穿了件對這個季節來說有點兒厚的『毛』衫,還是很熱。

這裏很靜,一個人都沒有。康欣穎坐在秋千上輕輕地『蕩』,『蕩』著『蕩』著,停了,呆呆地坐著,腦子裏卻不停地轉動,想到了安澈的好、想到了他父母對他的好、想到了自己從小的經曆、想到了批命的對她說的話。

為什麼我會活得這樣的累?難道我真的就不能擁有愛情與婚姻嗎?我要不要找個人試一下,如果不是以離婚收場,我就嫁給安澈。不對,沒離婚又怎麼能再嫁,還有,離了婚的我,不是更加配不上他了嗎?可是,如果離了,那不又應了我的命嗎?

胡『亂』的想著,更不敢、也覺更不能嫁他了。

昨晚的一切曆曆在目,身體上的疼痛也提醒著她已經是安澈的女人了。一股突然降臨的幸福感,讓她笑了。但嘴裏還是固執的跟自己說:“安澈,對不起,我欠你的,我會還你,下輩子吧,如果相遇,我一定給你愛情,讓我們擁有婚姻。”

遠遠的看著靜止在秋千上的康欣穎流著淚笑,楊有林猶豫著是不是要走過去。

他想,她一向是那麼的堅強,軟弱無助的一麵,她肯定不願讓人看到,那麼,我走過去,會不會讓她以後都躲著我?或者,我走過去,正好借此安慰她,使她對我感激,甚至與我分享她的秘密呢?

楊有林考慮了一會兒,決定賭了,他想他會得到後者的待遇。他認為,『藥』廠正在起步,他們很多事還需要他,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冷眼相對。

走到她旁邊的秋千坐下,輕晃著,引起了她的注視後才問:“欣穎,怎麼了?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楊老師?!真巧,你怎麼在這兒。”康欣穎在他喊了她的時候,就已用袖子抹去了淚水。

“我說實話,你不要生氣。”料想她也不會生氣,直接說出他是去公司找她,看到她跑出來,好像心情不太好,就跟著她一路走來的。

“哦,這個呀,我怎麼會生氣呢!我想,你也是出於關心或是好奇吧?”康欣穎的話語很是平淡,讓人感覺不到剛才流淚的一絲悲傷。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剛才是怎麼了?”楊有林看到康欣穎的態度後,想著要分享她的秘密了。

“我剛才怎麼了?我沒什麼啊!今天上午事情太多,累了,想衝出公司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大街上人多,空氣自然沒有這裏好。”欣穎怎麼可能給他說真正的原因呢。

“我看到你哭了。”楊有林說出一個事實。

“我哭了嗎?”伸手『摸』了『摸』眼睛,伸著幹幹的手給他看,“可能是太陽太刺眼,我伸手擋了擋,你看錯了吧?”欣穎又搪塞著。

這態度,明明就說明她是不會告訴他什麼的。可越是這樣,越是勾起了楊有林的好奇。

但康欣穎什麼都不說啊!

楊有林換上了悲痛的心情,低低泣訴他的傷心往事。

開場白:“欣穎,我想,你堅強的背後,一定有著很傷心的往事吧?人的堅強不是與生俱來的,在經過一些痛苦後,才能慢慢地將悲傷變成堅強。但是堅強,隻是一個麵具或者一個盾,當一人獨處時,總會有取下麵具或放下盾的時候。我的那個麵具是我老婆和兒子用生命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