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我剛才接到電話,柳叔說你這個時間點還沒回去。打了學校的電話,說是早就放學,社團活動也早就結束了,你手機也沒人接,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性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了威嚴感。
蘇銘可以聽出對方應該是位資深的領導者,不過對於自己女兒的擔憂卻是無法掩飾的。
這種別扭的感覺,應該是源自於平日裏和自己的孩子缺乏溝通的情況。
想到這裏蘇銘看了一眼邊上仿佛被水淹沒不知所措的安若瑄。
“抱歉,老爸。我是在完成紀律部的工作,一下忘了時間。”
“什麼工作這麼重要?”
安父的話語加重了許多,應該是感到了不快。不過又不敢說太重的話。
想到對方平日應該是一呼百應的家夥,在自己的女兒麵前卻顯得如此狹促。
蘇銘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翹:
“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天才學生,得了抑鬱症,一個多月都沒來上課,之前班主任勸說了很久都沒用。我覺得自己身為紀律部的部長,有必要了解這件事的情況。”
對於安若瑄的擅自決定,安父顯然十分不滿,不過依舊沒有說重話。
“抑鬱症的話不是應該去找心理醫生麼?你不過是個學生幹部去湊什麼熱鬧。而且現在都已經幾點了?算了,你現在在哪,我讓人開車過去接你。”
蘇銘在接手機的時候故意按了免提鍵,所以安父的話安若瑄也是聽得到的,蘇銘見她一直沒有反應。隻好自己回應道:
“嗯,我現在在悅海公寓。老爸,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悅海公寓,我記得去年你考上一中的時候,我有在那裏買一間公寓給你。你好像是有那邊的鑰匙的?你那個同學也住那裏。”
這是安若瑄的家事,蘇銘當然不清楚是不是有這麼回事,為了謹慎起見,他隻能看向一邊的安若瑄尋求幫助,見她沒有反應。
於是用手頂了一下對方的腰間。才讓對方回過神來。
“幹嘛!”
安若瑄嚇了一跳,不過又父親的電話在一邊,隻能壓低聲音有些慍怒的詢問。
“你在這裏有房子?”
蘇銘見她的樣子就知道根本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手捂住電話,壓低聲音問道。
“嗯,就在你樓下。”
安若瑄這才反應過來,蘇銘正在接自己父親的電話,到時候如果露餡就糟糕了。一下又變得緊張起來。
蘇銘重新拿起電話:
“嗯,就在老爸你買的那間公寓上頭。”
“這樣啊,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同學的聲音了,是個男同學?”
安父已經起了一些疑心,要不是蘇銘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地方,他估計會忍不住直接殺過來。
蘇銘聽出了安父的猶疑,趕忙說了一句話彌補。
“是啊,剛才是我同學跟我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也許是蘇銘的話起了效果,安父的語氣柔和了許多。
“嗯,看來你這個同學還是蠻清楚分寸的。對了,你剛才說要跟我商量的事是什麼?”
蘇銘看了一眼緊張萬分的安若瑄,知道自己指望不上她了。隻好自己想了一通說辭。
“是這樣的,蘇銘他的抑鬱症主要是因為孤僻造成的,但是他父親因公殉職後,家裏就隻有他一個人。我想把他接回我們家,多和人接觸,這樣有助於他的恢複。”
“因公殉職?他父親是警察?”
安父的聲音忽然提高了許多。
蘇銘心下一沉,難道對方對這個職業有什麼不滿。不過事已至此,隻有硬著頭皮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