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般啊……琪鳶倚在丹青懷裏頭若有所思。可是這般說來的話,方才嬌鶯她又為何而哭?是為她是嬌鶯那一世的家破人亡,還是為她玉棠梨那一世的親人?又或者是她等了百年多的封策,再有,便是那冥界的白麵閻王。
可丹青已經不打算再說下去,嬌鶯的故事她也隻能講到這兒,多餘的東西,要嬌鶯本人來說更為合適,畢竟那是她自己的決定,旁人無權幹涉。“小尊主躺下歇息會兒吧,奴婢就坐在這兒哪都不去。”丹青將琪鳶放回床榻上,給她拉了拉被子。
她哪兒都不去,一個是因為殷貘的吩咐,還有就是確實被琪鳶昏睡不醒的模樣給嚇到了。
琪鳶也知道要乖一些,雖然魔界不是她願意來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得好好兒呆著,說不定哪天司命星君就找來了呢?因此丹青不再說,她也乖乖的躺著沒有多問。
不說嬌鶯可以,她說自己總能行吧?琪鳶向來也不是個安靜性子,才呆了一會兒就覺得不說話憋不住了,一雙桃花眼滴溜溜轉著,盯著自己頭頂上的紗帳看了好一會兒。
“丹青,你知道為何我會去到冥界嗎?”還是個奇奇怪怪的,似冥界又非是冥界的地方。雖然殷貘與她說了,是有陰靈攪了安寧,可琪鳶怎麼會信呢?光從殷貘的態度上來看,這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丹青早就猜到小尊主是一定會問這個的,不過她也是一頭霧水,因此對於琪鳶可憐巴巴的眼神她隻能聳肩表示無能為力。“丹青哪裏清楚這些,小尊主若實在想知道,待過會兒宮主回來了,小尊主親自問她一番便好。”
有些東西她能告訴琪鳶,但有些東西就是她心裏頭一清二楚也不能亂說,更何況這事情她也沒搞明白呢。
問殷貘嗎?可是殷貘應當不會告訴自己吧,畢竟如果要說,方才就應該說了。看來這件事就要這麼耽擱了,琪鳶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這個奇奇怪怪的夢,還有那酷似司命星君的背影,又到底是為何。
前殿外頭,殷貘正仰在椅子上,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她閉關多年,這次若不是感覺到小尊主的神格召喚,估計還不會醒過來,因此魔界中的事物她也不甚熟悉,現在冒冒然要全都接手過來,也難免會有些不適。
便是強如殷貘,也是需要一點兒時間適應的啊。
嬌鶯看著宮主這樣,心裏頭也為她心疼,宮主一生皆為了尊主活著,就連現在也依舊是為了尊主的女兒。她有些能理解夜啼的心情,可是對於夜啼的背叛,嬌鶯依舊不能容忍。
她將手中的熱茶放在殷貘身前的桌上,伸手理了理那些雜亂的文案,各掌者都將手裏頭掌管的信息謄抄了一份送上來,隻為了讓殷貘更快更好的了解魔界現狀。
這一點好是好,可終歸是苦了殷貘的。掌者們隻需一人一份抄下來就可以,然而殷貘卻需要將這些東西全部記在心裏。看她頭疼的模樣,嬌鶯放了東西,起身站到殷貘身後,用手給她按著腦袋。“宮主,實在不行就歇一會兒吧,不急在這一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