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浴火又讓我重生(1 / 2)

三日後的嘉敏太後葬禮在祭祀台隆重舉行。舉國哀悼。

皇帝慕容珂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歲,鬢角竟然長出了白發,他可是二十四的壯年!往日負重的奏折麻煩的國事都沒有見他皺過一下眉毛,而現在他傷心溢於言表,一身素衣,頭戴戴孝白巾,整個人也瘦弱的好像不堪一擊。整個皇宮都知道,皇上在三日裏整天坐在這個太後的床沿,茶水不進,幾次昏厥,藥都是太醫強行灌入的。能撐到今天,已是萬幸。

慕容珂雙目無神,卻一直緊盯著躺在祭祀台正中央的白若卿。

白若卿今天換了一身妖豔的紅妝,宮婢為其畫了淡妝,此刻就好像她安靜的熟睡在那,沒有人會覺得這樣一個妙人是已經沒有呼吸了死人。

祭祀台站滿了人,各個一身素衣,每個人都被這濃重而又壓抑的氣息憋得喘不過氣來。

隨著神巫的出現,眾人又屏息一氣,生怕自己呼吸太沉重而導致破壞了這莊嚴的氛圍。慕容珂抬眼望向神巫李玲瓏,這個神秘出現的女子,這個稱自己可以預言的女子,這個沒有背景資料的女子。究竟是善是惡,如同她的身份一樣,都是一個謎。

李玲瓏著一襲黑裙,黑紗巾蒙麵,隻露出一雙修長的眼睛,淡淡地望著底下這群人,其實沒有人知道,她是一個異世人。來到這個莫名的國度,她自己也沒有預料到,但是她一直是一個隨行的人,既來之則安之。憑借自己學到的觀象能力,倒是也可以湊活著活下去。隻是這一生,大概也隻有這麼平淡的度過了吧。李玲瓏用餘光看向慕容珂,初來時就是這個男子,對她點頭一笑,相信她的能力,給了她一條生路。

當她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下一陣冰涼,誰不知道天下最無情的,就是皇帝呢。也許你今天還被他捧在手心中嗬護著,明天就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永不得翻身。

來到這裏已經三年了,風清國,是這個時代占地最大,勢力最強的國家。餘下還有傍水而居的水族和隱秘在天山之外的布依族。這兩個族落根本不能和這個強大的國家相比較,但是這兩個國家能夠長年累月的過著自己的生活而不被風清國所收入自己的門下,可以說,其能力也是不容小看的。

李玲瓏勾了勾嘴角,其實她暗中調查過,也許在這個時代,水族是最適合自己的。不爭不搶,與世隔絕,傍水而居,不受約束,自由自在。她希望,這一生,可以有一個人,丟下俗世凡人所留戀的,能夠以一顆平常之心,陪她去水族過完餘生。不需要轟轟烈烈,隻願與君細水長流,而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慕容珂。

“眾人聽令,大典開始。凡人切勿靠近太後娘娘的軀體。願娘娘早登極樂,佑我天清國年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李玲瓏朗聲道,言畢,做了一個十字交叉的姿勢,長呼了一口氣,轉身麵對這個年幼的太後娘娘。猛得微微一愣,這個人!和她高中時期的好朋友白若卿長的一模一樣!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切也太湊巧了吧。

不能怪李玲瓏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情,隻能說,白若卿一直是呆在仁壽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李玲瓏是呆在祭祀台研究她的星相的,兩人都不是什麼八卦之人,互不了解也不為過。

李玲瓏不禁有一些難過,要她親手燒了這個和自己的好朋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她還真下不去手,可是逝者已矣,這麼多人又盯著自己,李玲瓏歎了口氣,願你來生投胎投到好人家,一輩子幸福安康。

好像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最終李玲瓏還是鬆了手,將手中的火把引燃了白若卿躺著的床鋪下的木材。

“若兒!”慕容珂眼見自己心中的姑娘被大火圍困,濃濃的熊焰有吞噬她的跡象,心裏一疼,大聲喊了出來,若不是有人攔著他,此刻的他保不住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而站在慕容珂身側的慕容襄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對他來說,這個太後娘娘確實沒有多少了解,隻知道她很膽小,卻很守禮。忽然間他眉間一疼,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腕上的龍吟血鐲瘋狂地跳動著,若不是長袖掩蓋著,恐怕此刻早已被人發現了他的失禮。

慕容襄眼中滿是複雜之色,龍吟血鐲與鳳鳴玉鐲本是一對,是上古時代遺留下來很通靈性的飾物,卻早在炎黃之戰中丟失不見蹤跡了。龍吟血鐲是慕容襄無意之間碰到了一位隱士高人贈與他的,說是他與這血鐲有緣,又讓他以血為引,讓這玉鐲認主,慕容襄聽著怪荒誕的,但龍吟血鐲的名字確實是知曉的,在他將自己的血滴在這血鐲上之後,這血鐲就像完全吸收了慕容襄的血,附上了血的顏色,改變了它原本的麵貌,變成了另一幅模樣,那高人見罷,笑著對慕容襄道“它已認主,此後除了你以及鳳鳴玉鐲的主人,便沒有人可以觸碰到它,觸它者,非死即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