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屍體,黑色的緊身衣,身材魁梧,手掌粗大,脖頸處有一道細細的殷紅色血線,頭顱上雙目圓睜,滿臉的不甘,似乎死得極不瞑目,看樣子應是明月門的弟子。
另外陽光下,若有若一具,身材中等,身上血肉模糊,最重要的是,其臉部根本沒有了五官,而被一柄巨劍從臉孔前直插入了腦後,整個人被活生生的釘在了地上,腦漿血液流淌了一地。但其卷曲的右手無名指上,卻纏著一圈圈奇怪的透明絲線,在無的微微閃爍著。
吳笛仔細看了巨劍門弟子的屍體,老大一會兒。突然抬起腳尖,往那脖頸上有紅線的頭顱輕輕一踢,結果,碩大的腦袋立刻骨碌碌的滾到了一邊,一點力氣都不用使。
此人早已頭屍兩分了。
吳笛歎了口氣,又望了望那不用辨認就可知道身份的另一具屍,其臉孔雖然沒了,但一身和吳笛一模一樣的黃衫,卻是再好不過的證明了。就不知死得是青雲宗哪一位師兄弟!
很明顯,兩人是同歸於盡而亡的!
吳笛抬頭,望著崖頂一動不動,可心裏已作出了定論,並在腦海裏,把這二人一相遇,就大大出手的情景想象出了大部分。
從種種跡象判斷,明月門的人應該比吳笛的這位師兄,實力高上一籌。
黃衫屍上的血肉模糊、傷痕累累,黑衣人頭顱的不甘神情,都表明了此事。
而這位不知名的同門師兄,雖然處在了下風,但顯然也是個愛耍心計之人,其所用的法器,竟然是那種透明的絲線。他肯定利用了對方即將大勝的大意心態,在最後關頭用此物起了偷襲,把對方的頭顱一割而下,造成了巨劍門之人的掛掉。
但他顯然沒想到,不知什麼原因,這位黑衣人在死前,竟然還有餘力將手中巨劍祭出,一劍就將不知是傷勢太重根本無法躲閃,或者因為到手的勝利犯了同樣錯誤黃衫同門,釘死在地上。造成了一場沒有勝出者的慘烈死戰。
既然弄明白了兩者的死因,吳笛隻能祝這位上了黃泉路的師兄,一路順風,早日投胎,便毫不客氣的在兩者身上摸索了起來。
反正人都已掛掉了,那兩者的儲物袋,吳笛自然要笑納了。
嗬嗬。
一遍搜過去了,沒有找到!
神色凝重了起來,又仔細的搜了查了一次,還是沒有!
吳笛覺得寒毛忽的一下,全豎了起來。心跳也砰砰的變加快。
這裏竟然還有第四個人存在,就是這個人取走了儲物袋!雖然此人十有八九,早已離開了此地,但也不能保證這位不正在附近觀察著,以這兩具屍體做誘餌,正試圖尋覓她的破綻。
山崖的對麵,是大片一人多高的茅草地,極易掩藏人的行跡,而吳笛正好背對著草地,麵對屍體半蹲著。這更讓她不爽了!也許那人就躲在了自己背後。
吳笛的身形未動,仍保持著蹲立姿勢,從後麵看去,似乎仍專心於麵前的屍身。
可實際上,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已悄悄取出了飛劍和符籙,,其神識也無聲無息的撒了開來,試圖找出可能存在的狙擊者。
神識探察的結果,沒有讓吳笛意外,附近一切正常,沒有異常的靈氣波動。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就是真有人躲在周圍,其人也肯定用“斂息術”收斂了自身的法力,自然探察不到。而吳笛用神念搜索的用意,隻是在打草驚蛇而已!
最起碼,讓想象中存在的對手,不敢輕舉妄動。
而結果也真如她所料那樣,要麼她杞人憂天,自己嚇唬自己,根本就沒人在這裏;要麼窺視者見沒機會可乘,一直收斂住氣息,不打算出手了。
片刻之後,吳笛站起來,轉過身子向大片的茅草地,冷眼打量了數遍後,接著一言不的突然一躍而起,幾個起落後,就變成了黑點,漸漸遠去了。
當吳笛的身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時,原本安靜無比的茅草叢中,一陣嘩啦啦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一個纖細人影,走了出來,竟是名白衣飄飄的少女。
這女子看似年幼,和吳笛一樣,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但相貌清純,一臉的天真可愛狀。在這生殺之地,會出現如此精靈一樣的可人兒!真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