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無限唏噓:“誒,這孩子可真孝順,為他叔叔難過得瘦了那麼多。”說完還不忘斜眼瞟我一眼。

我權當沒看到,翹首看台上的一對新人。張氏千金張霖玫嬌小可人,穿一件米白色米蘭最新蕾絲小禮服。可愛俏皮中盡顯成熟魅力。

我之所以知道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在一個星期之前,肖少桓就讓我試穿過不過。當時,他的評價是,俗!

好樣的,簡簡單單一個字,就徹底打擊到我了。

“似乎還沒有告訴你,今晚你很美麗。”肖少桓不知道什麼站到我的旁邊,附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難道我的表情那麼明顯?我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嗬嗬!謝謝誇獎,你也不錯,看起來人模人樣。”我笑得一臉甜蜜,做足了如膠似漆。

然後,向後退,不期然一腳踩到某人的腳。聽到身後微微的抽氣聲,我狡黠一笑,轉身驚恐萬分地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敢說我的壞話,惹到我你就死定了!老頭疼得呲牙咧嘴,但礙於公共場合,我又是顧家的大小姐,無法發作。

場上的目光被吸引過來,豪不意外地收到一束驚訝的。

我在洗手間快樂地哼著小調,一邊仔細地補妝。不時瞄一眼緊閉的門,過了一會兒,果然門被推開。

顧顥錦二話不說將我拖了出去。他走得極快,我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但似乎又在隱忍。

去你奶奶個熊,老子沒發脾氣呢!你個龜孫子憑什麼在我麵前拽得人五人六的。

“顧顥錦,你放開我!”我怒,猛一甩竟然還沒甩開。

他頭都不回,隻是更大力地拉著我向前走。逐漸聽不到大廳裏的音樂聲和人群的喧囂聲,他才放開我。

我揉著泛紅的手腕,狠狠瞪他,“顧顥錦,你犯什麼病?!”他要是說什麼,我倒能趁機罵得他狗血淋頭。可是他什麼話都不說,就靜靜的走向我。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在心裏想,你丫的不會是要打我吧!關鍵時刻,我也就隻能進行言語攻擊。其實,我就是*一隻紙老虎,暴風雨一來我也就焉了。

後背抵上冰冷的牆,我無路可退了,他還在靠近,“顧顥錦,stop,停、停、停、stop!”

他頓住,大概是被我嚇住了。我心裏緊蹦的弦頓時鬆開,差點兒就靠著牆滑下去。

下一瞬,我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我的雙手被他摁在耳側,他的鼻子幾乎貼著我的。“為什麼要回來?”

疼,心裏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到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問我這種問題,他怎麼說得出口?

“笑話,我的家在這裏,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我別開臉不願看他。

“我們不是說好要去普羅旺斯過一輩子嗎?為什麼你不等我?”

虛偽,我呸!以前我們戀愛的時候,我和他說過,希望以後可以在普羅旺斯買一間房子。白天我們做麵包,晚上就去湖上劃船。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我一度將它深埋在心底,當作最美好的回憶。可是,他卻在這種時候,這個地點,把它翻出來。

“顧顥錦,你是要諷刺我的幼稚嗎?”我一把將他推開,站直了瞪他。他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愣了一下,又向前來要拉住我。

“冉冉,我真的是······”

“謹冉,原來你在這兒。”

聽到肖少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想都不想轉頭就向他走過去。眼中的惱怒來不及收起,自然被他瞧了個正著。媽的,剛剛的話肯定都被他聽到了。老狐狸!明明早就在那兒了,卻要等到老娘火大才出來。我不滿,狠狠瞪他。俗話說得好,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自覺將他和顧家那兩敗類歸結到一起了。總之,我現在看誰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