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你以前都是怎麼過的啊？”吳凡坐在紀念身旁問道，此時一家幾個人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弟弟去世過後我就沒過過年，一個人，這年過得又有什麼意思呢？”紀念眼神中露出淡淡的憂傷，沒有歇斯底裏，卻更顯得沉重。
“你會不會說話，小念啊，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韓蓉瞪了吳凡一眼，然後連忙安慰著。
“沒事的阿姨，我都習慣了，今年能和你們一起真好。”紀念語氣中帶著感激，目光澄澈，沒有絲毫說謊的感覺，就連吳凡都有些分辨不清眼前這個冷血的殺手是不是真的染上了溫情。
“小念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吳濟國看向紀念，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寫書，我在各大報社發表過不少文章，同時也寫一些網絡小說。”紀念早早的就把自己的身世編好了，現在不過是重溫一遍而已。
“我們家這小子好像也是個作家啊？還是什麼川省文聯榮譽會長。”吳濟國之前已經搜索過自家兒子的名號，一臉驕傲的說著。
“他正是我現在不斷追趕的目標。”紀念看著某張洋洋得意的臉，有些不爽卻不得不如是說道。
“好了，我去把煙花放了，然後吃飯。”吳凡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天色，八點多在臘月時分已經是不早的時候了。
吳凡表現的有些興奮，他在父母麵前總是很活躍，像是要補出自己前二十年的淘氣。
“小念也一起去吧，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搞這些，我去把菜準備一下，待會吃飯了。”在川省，過年主要吃的是中午飯，所以晚上基本是些中午剩下的東西。
“嗯。”紀念應了聲，隻是看著已經跑出房門的吳凡背影又歎了口氣，她不知道吳凡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逃避。
“放過煙花嗎？”吳凡搬出了足足十箱煙花，他在前一天特意從幾十公裏外的市區裏買的，隻為了等今天點燃它。
“沒有。”紀念被吳凡問的一怔，然後才搖搖頭回應著後者，她倒是放過火炮，甚至還炸過大樓，但像煙花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她還從未玩過。
“咱們一人一半怎麼樣？我也沒玩過，以前我身體不支持我玩這些，但現在不同了。”吳凡興奮的就像個孩子，他曾看過煙花，卻從沒真正玩過。這之間包括很多東西，其中心酸，紀念竟感同身受。
“好啊，一人一半。”紀念沒有嘲笑吳凡的幼稚，反而一臉認真的說著。
兩個人手中拿著打火機，將十盤煙花全部點燃，然後跑得遠遠的。
“嘭！嘭……”一連串火藥衝破管筒束縛的聲音，炫目的火花在天空綻放，一瞬間就像要將黑夜都點燃似的。密集而璀璨的煙火在他們眼中爆炸，兩人仿佛孩子一樣癡癡的望著夜空。
紀念突然有些想哭，為自己的人生，為什麼到現在才遇到這些人。如果早些遇見他們，她也不至於用自己現在的一切去麵對，這些美好，她又能用什麼來報？
“紀念，你怎麼了？”吳凡注意到了身邊人的異樣，哪怕她僅僅隻是默默的任眼淚流淌，卻仍然被那個不該敏感的時候異常敏感的人發現了。
“沒事，眼睛裏進灰塵了。”紀念怎敢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灰塵？要不要我幫你吹吹啊？”或許是因為剛剛點燃煙花很是興奮的緣故，吳凡下意識打趣道。
然而讓他沒料到的是，紀念既然沒說什麼，而是緊緊的盯著他。眼中的神情讓吳凡有些不懂，居然朝他湊了過來。
“呃……我開玩笑的啊。”吳凡發現情況不對，連忙認慫解釋著。
但是後者沒有回應，甚至連絲毫停頓都沒有，眼中又燃出一道莫名的火焰。
“不要鬧了好吧，我認錯。”吳凡被逼的後退了一步。
“凡……”紀念口吐清蘭，呼喚著眼前這個讓她迷醉的人。
“你沒事吧？”吳凡意識到有些不對。
“你不是要幫我嗎？躲什麼啊。”紀念意識中還殘存著短短的記憶，她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情況。
“你真的迷眼睛了？”吳凡腦回路有些短褲。
“對啊。”紀念嬌媚的聲音傳來，她自從和韓蓉生活在一起就很在意自己的形象，身上總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香味。而現在這股香味竟一點一點傳到吳凡的鼻子中，居然讓這個連幻境都能打破的人有些沉迷。
“幫我……”紀念臉色潮紅，一步一步朝吳凡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