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這麼說？舞羽驚訝地看他。
“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哭的嗎。”淩宣原本冰冷的眸中透射出一絲憐愛。
“你……真的是他嗎？”
淩宣慢慢從懷中掏出一條小小的手鏈。她認出，那是當年她為了感謝讓她在他家住，她才送他的銀手鏈。她咬著下唇，想不到苦苦尋找的他，就在眼前，這個擁有冰冷氣質的男子。一滴淚又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不要哭了。”淩宣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去，輕輕擁她入懷。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依然這麼令人心疼。十幾年了吧，他尋了她十幾年。
舞羽緊緊纂住他胸前的衣衫，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或許，這些淚，她忍住很久了，今日……都讓它們流幹吧……是不是流過之後，心就不會那麼痛了呢……
“羽兒。”淩宣輕輕地說，“我以後叫你羽兒，可好。”
舞羽在他懷中重重地點頭。她心中的傷痕已再次裂開，當年的一切，又重新浮現在她眼前……爹爹輕輕的話語，憐愛的眼神……他把她帶回家的執著，冰冷的眼神卻有一絲暖暖……娘親被血染紅的衣襟……鮮紅的刑場……她拚命不去想起的一切，現在卻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她心痛得幾乎忘了呼吸……
淩宣看看懷中抽泣的她，輕歎了口氣。她一定忍了很久，這個倔強堅強的女子。他想起她的笑，傾國傾城的笑，嘴邊小小的梨渦可愛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舞羽哭得乏了，便在淩宣懷中沉沉睡去，淩宣見她好久不見動靜，便低頭一看，緊閉的雙眸使他明白了。他把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皺了皺眉。才十多天沒見，她竟瘦了這麼多，輕得一陣風似乎就可以把她吹走。
他搖了搖頭，看著她緊皺眉頭的睡顏，她的心一定很痛吧，他幫她揉揉眉心，皺著的眉便很快舒緩下來。
“羽兒，別擔心，我們會為你家人報仇的。”
夢中，她隱約聽到他這樣說。
※※※※
黑暗中的西方玄宮顯得更加詭秘。
“蜻蜓，吩咐你辦的事可辦好了？”
“回大人，辦好了，他們已在門外等候。屬下已試探過，他們的武功不在屬下之下，請大人放心。”
“很好……但薔薇此時有淩宣相助，恐怕殺死她……還有些難度。所以我決定，親自出馬。”
“大人，您乃千金之軀，萬萬不可！就請由屬下代替大人去吧。”
“你？你殺得死薔薇嗎？”
“屬下……”蜻蜓猶豫了。
“不必多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西方護法站起來，慢慢走下台階。“薔薇……今晚，我們便決一死戰吧……”
“大人，今晚就行動？”
“沒錯。你去叫他們準備準備。”
“是。”蜻蜓退下。
“薔薇，京城第一殺手又怎樣？今晚，你一樣會死在我的手裏……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