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治突然間覺得脫力,以前那般在乎所以每次聽她這些話都會心疼得無法呼吸。可這次他的心冷靜下來了,再經曆了這相同的情節之後竟覺得她的語氣中有一絲做作,甚至可以說是故意的。
她為什麼故意這樣做?
回想當初,似乎每次都是如此。
趙治皺起了眉頭,突然間有一種感覺,是不是從小到大自己認為那種青梅竹馬的感情不過是在一直被利用呢?
細思極恐,他竟然發現自己明明很低調可是最後仍得罪了那位正牌的夫人多半原因是眼前這個少女所致。因為她,自己才會被當做必除的對象被下了毒藥,否則沒有人會理會他這個庶子的死活。
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別的庶子都活的好好的,自己卻被那個女人盯上。
他的後背突然間冒起了絲絲冷意,最終不顧她的叫喚走出了郭侯府。
吸了一口京城的空氣,他覺得自己真的應該躲起來深思一下,這些年為了這段感情他到底做了多少蠢事。而她,到底是真正的無心還是有心。
不表糾結中的趙家兄弟,單講沈暮暮被郭府的丫頭們帶進了後院休息處後整個人就虛脫了。她幾乎是半歪在椅子上,心髒卟嗵卟嗵跳個不停。怪不得宗瀚會沒有去接自己而是早就布置了陷阱讓趙元零向裏麵跳,而趙元零還真的跳進來了。
過程瞧著簡單,可是他確實是安排得極為細致,最重要的是他能將趙元零的想法完全掌握到手中也算是非常厲害了。
不過趙元零的兩個丫頭還跟在身邊,她覺得這她們現在也是強裝鎮定,或者說手已經開始顫抖。
沈暮暮沒有講話,因為某人應該會有處理的辦法,她對這裏的事情也不是特別清楚,所以隻能由著他來安排。她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麼重大的變化,不知不覺的自己竟然安全了。看來,男人的世界也不盡是打打殺殺,他們也可以用這種辦法。
在屋內休息了一會兒,自有這郭府中的一位嬤嬤與兩三個丫頭過來伺候她。見她躺下了她們就都退到了外間兒,不一會兒見著一位男子帶了兩個丫頭進來。這兩個丫頭明顯是他從家裏帶來的,低眉順眼的跟在後麵幾步的距離。
“參見相爺,夫人在裏麵已經休息了,可要我們去叫醒她嗎?”郭侯府的嬤嬤忙迎上來道。
宗瀚急著見沈暮暮,就道:“不必了,你們都在外麵侯著就可以了。”雖說剛剛她盡量配合自己,可是眼見著那雙眼睛略有些浮腫,整個人臉色也不是太好。他非常的擔憂,所以就親自走了進來。
等走進來一瞧趙元零身邊的兩個丫頭還跟著,他冷笑一聲道:“滾。”
那兩個丫頭聽到這個字如同大赦,忙半句話也沒敢講的急急忙忙走了,生怕晚了半步被直接就地殺死。
而沈暮暮也沒有睡,就算再累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睡著那可真就是心大的快能跑開火車了。她聽到宗瀚的聲音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盯著眼前略比過去華麗一些的男人生生的瞪了他一眼。
宗瀚平生第一次收到別人的白眼,不但沒生氣還略感新奇,道:“夫人,可是怨為夫了?”
“怨怨怨,你怎麼可以將我放在他手上那麼多天,你根本就是不關心我,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心中有些怨氣還有一些放鬆,所以在見到宗瀚之後就完全的發泄出來,指著他的鼻子一陣埋怨。
“對不住,是我的不對。但我並非冷血無情,你……怎會知道這些天我心內亦是煎熬的,幾夜沒睡,隻盼著你能平安。”
“才怪,我就記得你剛剛和一個美女逛園子賞美景了。”
“她是趙元零的未婚妻,若不是與她走在一處隻怕先開口的會是他。”
明白了,宗瀚在所有人麵前下了趙元零的麵子,所以他才怔住了。這樣為他爭取了一瞬間發言的機會,但是結果卻讓人滿意的,他得到了她。
沈暮暮覺得他是將一切都安排好的男人,於是就道:“這次可以算了,因為我和孩子都沒有受到傷害。但是不能有下次,你無論有什麼算計都不能將我算計進去,我討厭這樣。”
“好好,下次我會直來直去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與你在一起,可滿意了?”
“那還差不多,宗瀚,我好害怕。”
她就算知道自己一切是在宗瀚的掌握之內可還是會害怕,因為趙元零真的差點得手,幸好自己的寶寶救了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