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對方卻輕鬆甩開了我。保鏢將我從他的腿上拉扯開,莫飛平老大眼神示意一旁的保鏢。我的肚子,又被連踹幾腳,力度不減。
對方這種反應我並不意外,在我最壞的結果之中標注過這種可能。
他老大衝著我大笑,伸手拍了拍我滿是血跡的臉。我看著他手上粘稠的殷紅色,又看了看眼鏡下那雙鷹眼。我的喘息在他鏡麵留下哈氣,霧氣散盡我聽到他說:“我能因為一個小屁孩說的話,而不信任我兄弟麼?不……可能。”
我被莫飛平拖走了。
對,是拖著走的。
莫飛平在前,我在後。我與對方對視,我知道,如果我能熬過今晚,我想眼前這個人一定能夠給我一條活路。
回到家是避免不了一場暴打的,與以往的不同,這次莫飛平並非泄憤,而是真的想要弄死我。
我母親終於開了眼,趴在我身上求莫飛平放我一馬。莫飛平憤怒的將椅子砸在她身上,堅硬的凳角將她眉骨壯烈,血從臉上留了下來。她尖叫著捂著臉,一手血紅。
莫飛平被她喊得心煩,一把抓起丟到一旁。我已是無力還手,但心中仍是憋著一口氣。他將我從地麵提起,我眼睛腫成一條縫,並不畏懼的看著他。他咬牙切齒的罵我白眼狼,說今天不弄死我就白叫莫飛平。
我輕笑,吐了他一口血吐沫。
他一巴掌將我呼在地上,起身去房內,從床底拿了一把刀。眼看著就要將我弄死的時候,莫飛平的兄弟來了。
屋內一片狼藉的模樣他們兄弟時常能見到,但見了紅的,卻是頭一次。
莫飛平被他們攔下,他跟他們講了前前後後,說道重點時,抄起一旁的東西就往我身上砸。
要不說,莫飛平不長腦子。還是他身旁的兄弟提醒,他這才想起來要逃命。
他老大生性多疑,平日裏做事向來都謹慎。我話說成那樣,他怎麼可能不注意?
忙著顧命的人忘記了即將要死的人。
我母親一旁捂著自己受傷的臉,哭哭啼啼。我聽著心煩,卻也是沒力氣去同她說話。眼皮越來越沉,可我卻並不想睡,我還沒看到鮮血從莫飛平的脖子裏湧出來。如他以往對待別人那樣。
佛家常說,因果輪回,我想看看。
我醒過來的時候麵前是淺黃色的天花板,一旁掛著輸液。房間裏就我一個人,我瞪著眼睛,等了臨近一個小時才等來給我換藥的護士。
她看了我一眼,問了一句“醒了?”就拿著空藥瓶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又過了一個小時,有人來看我了。
身旁的保鏢為他拿了一把椅子,他坐在我身邊,語氣平淡的同我說:“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
說到這,莫存看向我。他精致的臉此刻在我看來還有些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心軟想他也是個可憐人,應該是算不上什麼惡鬼的。可轉念一向,閻王工作總是不會出錯的,豈容我一個開客棧的小仙亂猜測,便扔了這有些荒誕的想法。
他同我笑了笑,眼波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