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敵深入,說的大概就是慕少成了,若不是麵前這張鑒定報告,白詩雨說什麼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如今在回過頭想一下,一個男人如果真愛一個女人,會把她的貞潔交給冰涼的手術鉗嗎?
他如果真的愛她,怎麼會住在一個屋簷下卻不與她見麵!
這一刻,白詩雨總算意識到,慕少成對她的恨有多深。
“我真的錯了嗎?”
“詩雨,我們都沒錯,錯的是他,是他不該移情別戀,是他不該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你還給你無謂的希望!是他不該對我們這麼狠心!”
白詩雨“啊”的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慕少成真的狠心嗎?他想,或許自己真的狠心,連那麼小的孩子都肯傷害,這一刻,他也慶幸那個孩子死了,若不然,這樣一個孩子該怎麼活下去。
踩踏這鮮血帶著罪惡而來的孩子,雖然他沒有權利將他的性命結束,可是,有時候死了比活著要好。
他皺著眉,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他可以做這樣的事,但並不代表心理上過得去,良心的譴責讓他總是想起那個被安葬的君露,也是小小的應該,還隻是一團模糊不清的肉,最近卻總是出現在他的夢境裏。
錯了嗎?
或許是錯的。
但是,他不後悔。
若非這樣做過,他永遠也不知道該怎麼替君淩出和一口氣,重重的躺在床上,他身上的傷好了一些,這是加州附近的一個小城市,他們過來有幾天了,因為身上基本上都有傷,隻好停下來修養。
索性很早之前慕少成和徐帆就留了一手,每次出門在外麵的用錢問題都不用平常的卡,稍微偽裝一下,他們出去買東西也不成問題。
最主要的問題在裝備上,現在幾乎倒了彈盡糧絕的地步,所以,他們急需槍械和子彈。
“慕少,我前幾天查到一些消息,君二少確實出車禍了,不過,車禍情況沒人能夠證實。”
“為什麼?”慕少成吸了一口煙,問道。
小A歎了口氣,“網上的消息很少,所以,是不是君二少沒太大問題,所以給揭過去了?”
“君淩呢?”
“少夫人和徐少還是沒有消息。”
慕少成點頭,這個並不意外,如果不是特別情況的話,徐帆不會在他最緊要的關頭捏著通訊器不肯開。
“注意一些,其餘的……讓大家多休息。”
小A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慕少成靠在床頭,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表,這麼長時間了,這是他和君淩最為親密的聯係了,每一秒,他們的脈搏都在共振。
忽然,他想起什麼似的,按了按表盤下麵的一個按點,手表彈起來,裏麵露出一張照片,君淩毫無睡相的躺在床上睡著的樣子。
恬美安靜,單純的可愛,他每次見到都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可是,如今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次看到她。
慕少成歎了口氣,戀戀不舍的合上表盤,放鬆身體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
彼時,君淩所住的小宅子每天都會迎來一批固定的聽眾,君淩出來曬太陽的時候他們就會圍在君淩周圍,聽君淩將各種各樣的故事,有的時候是纏纏綿綿的愛情故事,有的時候是匪夷叵測的靈異故事,一天天好不快樂。
不過,徐帆的藥始終沒有停,君衍去世後,他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君淩也能感覺出他有些不太好,有的時候她會寬慰幾句,而有些時候,她也隻是乖乖把他拿來的藥吃完。
在這安靜祥和的日子中,君淩的肚子吹氣球一樣的鼓起來,後來的安胎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君淩有時候會被允許站起來走一走。
長期不怎麼走路,君淩覺得有路有些費力,又變得不願意走,於是,她和徐帆的位置又換了過來,徐帆時常叮囑她起來走動走動,而她有時候就會犯懶,不太想動。
兩人時常拌兩句嘴,相處自然,倒像是家人一樣,所以,住在周圍的人不少人將徐帆當成了君淩的老公,兩人每次出門都會費力的解釋一番,時間一長便沒人再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