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死人!”羅前進的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怎麼又死人了?”
我將之前幫黎健民測算的結果告訴了羅前進,羅前進呼吸明顯的急促了起來:“你把那個黎健民的電話給我,我去落實一下。”
我立刻把黎健民的電話報給了他,他火急火燎的掛斷顯然是直接去聯係黎健民了。
我抱著哞哞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事情忽然變的複雜了起來,我心裏莫名的就有些不好的感覺,眼眉突突突的跳,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
沒過一會,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還是羅前進的立刻就接了起來。
“事情有點麻煩了,我感覺當年的事情肯定是有蹊蹺的。”羅前進開門見山。
我心裏一緊,渾身莫名的有些起雞皮疙瘩:“哪裏有非常大的疑點嗎?”
“我剛才跟黎健民確認了一下,發現當初這個事情發生之後,並沒有媒體報道,除了警局內部的人和死者家屬,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羅前進的聲音非常的嚴肅。
“怎麼會!之前聽黎健民說話的意思,這件事情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嗎?”我猛然坐起驚得哞哞險些從我懷裏掉下去,死死的扒拉著我的衣服,又爬進了我的懷裏。
“我也很震驚,聽你的話的時候我也以為這件事情最起碼是要上媒體的,畢竟也有搜救什麼的,但是黎健民竟然跟我說當時局領導跟他說這件事情需要秘密調查。”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黎健民之前確實說過他找了局領導好幾次詢問事情的進展和結果,但是局領導總是沒有明確的答複,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覺得有人接故意壓下了整個事情?”
“對,警察局裏麵有人捂住了這個事情,外界知之甚少,所以我們並沒有接到報案也沒有聽到風聲,導致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羅前進冷笑了一聲。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就炸裂了:“如果不是黎健民堅持要查,難道這個事情就真的石沉大海了?那十幾條性命就真的這麼消失了也不會被人記得?他們的家人呢,他們的家人難道就把他們忘記了嗎?”
“家人?嗬嗬,我聽黎健民說當年給這些死去的警察都掛了一個應公殉職的名頭,給每個家屬好大一筆撫恤金,但是按照當時的情況,單憑警局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付出那麼高昂的撫恤金的!”
“還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要用錢堵住家屬們的嘴!”我渾身發冷,想不到當年的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手。
“對,這還真是老伎倆了。那些家屬眼見親人已經死去,雖然一開始執著於抓住凶手,但是這個過程太漫長了,生活又是瑣碎的,很多人慢慢的也就淡化了這種情緒,畢竟活在當下比較實際。”羅前進的聲音裏麵充斥著一種無奈。
不管曾經多麼激烈的感情,在時間的洪流中,能夠留存下來的又有多少呢?
我不由的搖了搖頭:“人向來都是如此,也隻有黎健民這種真的經曆了這些,將這些變成了自己心靈中的恐懼和噩夢的人,才會執著於尋找那一個答案。”
羅前進聽到我的話不由的歎了口氣:“他雖然活了下來,但他的心永遠的留在了13年前。我跟他聊了幾句,他其實一直活在當年的陰影裏麵,所以他拚命工作,連家庭都不願意組建,內心背負著一種莫名執拗的情感,覺得自己是沒有幸福的權利的。”
羅前進這麼一說我倒是愣住了,黎健民之前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難道因為羅前進是男的,所以溝通起來比較方便?
“剛認識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說個工作狂,沒有想到他竟然背負著這樣的故事。”我喟然而歎。
羅前進聽到我的話笑了起來:“我們看到的每一個人,我們跟他們素不相識,擦肩而過,看起來再平常不過。但是實際上,每個人都背負著各自的命運,每個人也有自己的故事。有時候想想,這滿大街的人,滿大街的故事還蠻惶恐的。”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你惶恐什麼啊,他們的事情是他們的,你又不用參與其中。”
“就是覺得人的故事多,心思也多,對人群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吧。想不到吧,我這樣的人還會對人群恐懼。”羅前進說道最後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笑聲裏麵頗有些自嘲的意思,好像他這樣粗狂的人就不應該矯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