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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兮兮被靳如斯抱著離開了景家別墅。
靳如斯正考慮是否要安慰她,女孩兒突然停止了哭泣,微微抽噎著,問他:“靳叔,‘幹爹’是什麼意思?”
靳如斯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女孩兒一身白色襯衫都被水打濕,單薄的布料變得半透,貼著纖細的身子,勾勒出胸前姣好的形狀。
他眉心一擰,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彎腰把她放在了車上。
“就是——‘能幹的爹’。”
“能……”時兮兮還想問,可靳如斯已經走到車前,聽不見她說話了。
靳如斯從另一邊上車,丟過來一袋濕巾,一條毛巾。
“擦幹你臉上的東西。”
男人的聲音很冷,時兮兮也已經習慣了。
他對自己一貫如此,沒有一點保鏢對雇主該有的客氣,像是很討厭她,但她有危險的時候他也總是最快出現。
比如現在。
時兮兮迅速清理幹淨自己臉上、身上的東西,看見男人脖子也沾了髒東西,應該是她不小心弄上去。
“靳叔,我擦幹淨了,我幫你弄一下。”
女孩兒柔軟微涼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靳如斯正好把車停下來等紅燈。
靳如斯回過頭來,看著女孩兒那張恢複幹淨的臉蛋兒。
人人都道,時家有兩寶,第一是時風木握在手裏至高無上的權利,第二便是時家獨女時兮兮。
時兮兮被譽為‘千年美人’,千年難得一遇,所有美好的詞放在那張未施粉黛的小臉上都毫不過分。
白皙的小手在他頸邊輕輕擦拭,柔軟的指腹掠過皮膚,留下陣陣的癢。
靳如斯迅速握住那雙手丟了出去。
時兮兮麵上閃過一絲尷尬,又繼續說道:“靳叔,謝謝你,可我已經沒有工資付給你了。”
時家全部家產被抄,她現在身無分文。
“……雖然我現在沒有錢,但我以後會賺錢還給你的。”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
女孩兒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一雙泛著水光的玻璃眼望著他。
男人情不自禁喉嚨上下一滾,炙熱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手也落在了方向盤上。
“我送你回家。”
“我沒有家了。”
“你三叔答應撫養你。”
“不要!”時兮兮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三叔從來就不喜歡我,突然答應撫養我肯定是居心不良!”
外麵那些男人惦記她惦記瘋了,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時家千金,現在時家倒了,她淪落為過街老鼠,他們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那我給你一筆錢,送你離開這個城市,換個地方重新生活。”
“一個人生活……我做不到的。”
從小到大,她都嫌少離開過時家莊園,也是最近才求著父親送她來學校讀書。
除了報到那天,這是她第二次來,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父親已經是人人唾棄的罪犯,而她也成了罪臣之女。
她很清楚,自己哪裏都去不了。
“靳叔,我哪裏也不去,讓我跟著你吧,我會做飯、洗衣、拖地,我什麼都會!”
男人麵色冷漠,語調微涼:“你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