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建咧嘴笑道:“瘋猴,好久不見啊。”
“我見你大爺!”
瘋猴怒吼一聲,猛地一把撲向田明建,幹瘦的身子佝僂著,右手掌心閃過一絲寒光,猛然刺向田明建的眼睛。
“嗐,不長教訓。”
田明建撇了撇嘴,身子輕閃,猛地一腳平地彈起,迅猛地直蹬到瘋猴的心窩口。
嘭!
啊——
瘋猴一米六多一點的小個兒,被田明建這麼一腳輕踹,皮球似也往後倒飛。
噗通一聲,摔倒地上四仰八叉,瘋猴緊皺著眉頭,哎喲聲起。
田明建心情倒是不錯,人生美事,他鄉遇故知,雖然這故知是有仇的,但也經不住懷念啊。
田明建輕歎了一口氣,感歎這世事變幻,瘋猴這麼一個機靈人兒也淪落到這兒當假算命的,也是唏噓。
“哎,還打不打了?”田明建戲謔道。
瘋猴扶著腰緩緩爬起身來,彎曲著身子衝田明建猛搖手,沒好氣道:“不打了,不打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那團夥呢?怎麼淪落到這兒騙小姑娘了?”田明建冷笑道。
“嗬!”瘋猴抬起眼,怨毒地瞟了田明建一眼,“你和我裝什麼傻?還不是多虧了你的功勞,除了我留了一手,沒太多底兒,才判共謀蹲了幾年,其他人不他媽全都蹲一輩子了!”
田明建摸了摸下巴,笑道:“嘶······按你這麼說,你們犯法還得放了你們不成?不過我算算,這還真是你出獄的日子,你這應該還沒出來兩個月吧?怎麼就到了這兒了?”
“哼,你記性可真好啊,不過我怎麼來的,你倒是管不著。”瘋猴怒笑道。
“沒把你也判無期,有點兒可惜了,我們都很疑惑,你小子怎麼把罪給藏起來了,夠厲害的啊。”田明建冷笑道。
“你管得著嗎你!不是你,老子他媽現在美酒美人兒不斷,還用在這兒混?哎!”瘋猴瞪起了眼睛,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在邊境嗎?”
田明建撓了撓脖子,訕笑道:“這說出來你也該舒心了,讓你開心開心。我強行退伍了,現在也是討生活呢。”
瘋猴瞪著眼睛,張大了嘴,不可置信道:“他們會放了你這寶貝疙瘩?沒有你,老子還在逍遙呢。開玩笑吧?!”
“嗐,也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再厲害不還是一個人,難道槍子進腦袋不死嗎?”田明建咧嘴笑道。
瘋猴點著頭,臉上掛著笑意,砸吧著嘴戲謔道:“你小子也有今天,好!好!”
“你就準備在這兒,一直幹這勾當?”田明建問道。
“嗬,攢夠了買路錢,轉頭就去這邊的花城混生活,聽說是什麼國際大都市,我去會會他們。”
瘋猴眼睛鼓溜溜轉動,看向別處,撇著嘴不屑地笑了笑。
“瘋猴啊瘋猴,你這機靈勁兒,真是坐幾年牢都不會變,佩服。”
田明建雙手抱拳,衝瘋猴戲謔地笑著。
瘋猴臉色一沉,抬眼警惕地看著田明建,沉聲說:“幾個意思?”
“哎,別緊張,別緊張。”田明建衝瘋猴擺了擺手,笑道,“你瘋猴出來兩個月,會到現在還是個假算命的?你以為我傻嗎?”
“嗬,愛信不信。”
瘋猴撇著嘴看向別處,心裏暗暗心驚,這田明建的眼光還是那麼毒辣,當年自己一手布置的好局,正是被田明建看破抓到。
“我信不信管什麼用?你現在為誰工作呢?咱也算老朋友了,有個底兒以後方便打照麵不是?”
田明建心裏也有戚戚,這瘦猴出現在西夏村,絕不可能是什麼胡亂走到這兒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科學。要是為了釣有錢人還算好,萬一真不巧是為陸家辦事的話,那可就頭疼了。
這瘋猴雖然其貌不揚,可多年跟著國際走私團夥穿行各處,不僅是當翻譯,還是團夥的軍師,各種土法子、奇怪招數層出不窮,人還特機靈狠毒。
隻要從一夥幾十人來說,就瘋猴一人逃過法律製裁就可知道,他一直留著後手呢,城府可謂深不見底。作為對手來說,田明建是很尊重瘦猴的。
“哦?”瘦猴歪嘴一笑,“那你也不像自己說的那樣混生活嘛,你現在是為誰幹活?”
“我?”田明建笑道,“我為錢幹活唄,在學校當老師你信嗎?”
瘦猴愣了一下,驚訝道:“老師?玩呢吧。”
“愛信不信,這話還給你。”
“你來這兒,怕不是為了陸家吧?”瘦猴冷笑道。
田明建喉頭為顫,微微眯眼,揚起了嘴角,“有意思,說說,你還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