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拉·愛德華茲是馬文·鮑爾高中時的語文老師。馬文在99歲的高齡依然牢牢記得她對自己和海倫的影響:
勞拉·愛德華茲把學習變成了一種樂趣。我們都喜歡上了她,沒多久她就讓我們彼此以名字相稱(英語中直呼名字表示親密),別的老師就不會這樣。說來好笑,直呼名字確實讓我們覺得和勞拉的關係更進了一層……她真的是寓教於樂,勸導我們要拿高分上大學,我們這些人都想上大學,真的很想。我想我們大家都會將此銘記於心。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老師,海倫受她的影響,也當了老師。我和海倫搬離克利夫蘭後,每次回去都會專門去看望她。我們通信聯絡了好多年。
從此,馬文也養成了與他人直呼名字的習慣,無論對同事還是對客戶都是如此,這成為他的一條與人相處之道。所有的人都管他叫“馬文”,如果有人稱呼他“鮑爾先生”,他會請對方改過來。
從中學時代起,馬文就很善於與人溝通,他的表達不僅條理清晰,而且富有說服力。當時他創辦了一份校報,名為《家釀》(Home Brew)。校方不喜歡這個名字(當時美國正處於禁酒時期),但是馬文用一流水準的報告說服了他們,使他們允許馬文使用這個名字。這也算是馬文啟蒙性的一課,讓他認識到良好的溝通技巧有怎樣的作用。
每年夏天,馬文都會在父親的幫助下出去打零工。他曾經給測量員當過助手、送過水、下過工廠,還在童子軍營地當過輔導員。當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人手短缺。馬文回憶道:“那是一種很好的曆練。我要真正地負起責任來。我的老師都很好,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盡管當時我才15歲。我還真賺了不少錢,父親就教我如何儲蓄。”在後來的歲月裏,馬文·鮑爾無論對自己的錢還是對客戶的錢都是精打細算。
馬文不僅刻苦勤勉,而且敢於冒險。有一年夏天,他和朋友約翰·漢密爾頓一起騎自行車去布法羅市。他們覺得這是一種不錯的鍛煉,對於橄欖球訓練有幫助。但很快他們就興致索然了,因為山路太多,蚊子也太多了。這樣很無聊地騎了3天以後,他們抓住了一輛慢速行駛的卡車搭“順風車”。卡車司機不知道他們掛在後麵,車越開越快。馬文和約翰隻好鬆開手,結果摔到了人行道上,好在兩個人都沒有受傷。過了幾天,他們到達了賓夕法尼亞州伊利城,然後掉頭返回。第二年夏天,馬文和約翰又執著地要去布法羅。這一次他們自己造了一條劃艇,掛上威廉·鮑爾的舷外馬達,從水路進發。結果伊利湖上起了風暴,舷外馬達失靈,兩個人被衝上了一個小島。他們奮力遊回岸上,給家裏打了電話,然後通知了海岸警衛隊,這兩位中學生的駕船冒險就此結束。第三年,馬文還是想去布法羅,這次他采用了一個比較現實可行的辦法:求父親帶他去布法羅過暑假。
高中畢業後,馬文·鮑爾聽從祖父的建議進了布朗大學,從1921年至1925年在該校就讀。回想起在布朗大學的那段日子,馬文說起了自己生命中少有的幾個遺憾之一:“我把自己過度地局限在學生聯誼會的小圈子裏,而沒有利用這個機會結識盡可能多的人。”在布朗大學他結識了馬爾科姆·史密斯,與他成了終生密友。在大學裏馬文學習了哲學和經濟學,在那個時代,經濟學還是一門比較新的學科。
有兩位教授給馬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位是名叫巴頓的經濟學教授,他使用馬歇爾的課本來教授經濟學原理,使人對這些原理經久不忘。另一位是個非常善於與人打交道的哲學教授,馬文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傾聽技巧和關於人際交往的知識。
從布朗大學畢業以後,馬文在父親的建議下進了哈佛大學法學院,而他的好友馬爾科姆·史密斯則進了哈佛大學商學院。馬文回憶道:“考進去並不難……我在學校的成績還算可以,但並不是特別出色,那時候進哈佛法學院也不需要數一數二的成績。真正困難的是進去以後如何留下來,學院會讓不合格的學生退學。”馬文能夠自己支付上法學院的費用。他把多年暑期打工的收入都攢了起來,到1925年,他在股市投資中已頗有斬獲,足以支付上學的費用了。
在20世紀20年代,幾乎所有人都從股市上賺了錢,但是像他這樣一個22歲的年輕人就這樣懂得用心投資,確實十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