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屁股、胳膊肘碰在堅硬的地麵,疼的我直咬牙,不等我破口大罵,雨點般的拳腳落在我身上。我蜷起身子,用力翻了個身,臉趴在地上,盡量不讓他們攻擊到要害,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周圍好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牆頂上斑斑的汙跡,光線從對麵牆的上方一個圓孔中進來,斜著射進屋裏,灰蒙蒙的一團光柱,直接打在我的身上。
天還大亮著,卻看不出是什麼時間。我想起身坐起來,渾身疼得難受。我磨動了一下身子,兩隻腳合攏,然後再向外側打開,再合攏。抬起雙腿,提臀,收腹,雙腳緩緩越過頭頂,再緩緩放下。還好,除了哪都疼外,雙腿能自由活動,沒有什麼大毛病。我伸出胳膊,才發覺手銬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我便抬起兩隻胳膊,向著四周劃了兩個圈,胳膊和手也是正常。
我稍稍放了心,做了一次深呼吸,忍著劇痛,咬緊牙關使勁坐起,才發現我置身在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裏。
不足十多個平方的屋子裏,隻有牆角擺放著一張破舊的乒乓球台,我被扔在這張大桌子上有多久,是怎麼躺在這上麵來的,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周圍光禿禿的牆,一點裝飾物也沒有,就連常見的日光燈和牆壁開關也不見蹤跡,我對著圓孔中射進來的光線,查看身上的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的,許多地方稍稍一碰鑽心的痛。
我嘴裏好幹,喉嚨也痛,想喝水,門緊緊地關著,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不敢喊出聲音,擔心那幫壞蛋聽見了聲音,再來打我一次,渾身疼得難受,恐怕很難再承受得了一頓毒打了。
我索性躺下來,想繼續睡一會兒,或許一覺醒來身上會好受一些。
我剛閉上眼睛,便聽見門外有腳步聲,睜開眼睛一看,門已經打開了,強烈的光線刺的我看不清走進來的是誰。
“醒了?”
我伸出一隻手遮著光線,看清站在身邊的還是那個協警,我氣得渾身抖,恨不得上去一個飛踹,把這家夥踹成肉餅,直接貼在牆上。
可我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衝動,否則,受到傷害的最終還隻是我。也許就這樣被他們折磨死了,他們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就像打發一條小貓小狗一樣的容易。
我不想死,我要堅定地活下去!
我有氣無力地說:“水,給我點水喝行嗎?”
“想喝水可以啊,隻要你說了錢藏在了哪裏,不僅有水喝,我這就叫人給你弄些吃的。肚子也餓了吧?想不想吃豬蹄燉粉條?想不想喝一碗熱呼呼的牛肉湯啊?”
我咽下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協警哈哈大笑,笑夠了又說:“說吧,早晚都是要說,非要把身體弄壞了再說,何必呢!”協警瞪大了眼睛盯著我,雙眼充滿了邪惡、得意,還有幾許的期待。
“我真不知道有什麼錢?我隻想喝一口水,成嗎?”
協警氣得臉色鐵青,站直了身子,手指點著我,忍了又忍,終於什麼話都沒說,扭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