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中年人亂叫著後退，像是見了鬼似的，嘴裏的香煙掉在地上還在閃著火星。
“你……你們也是神的使徒嗎？”中年人喊道。
顧晨雨等人麵麵相覷。“這大叔中二病不輕啊，”楚羽說，“他是給自己洗腦了嗎？”
“給我上！把他們都幹掉！”中年人歇斯底裏地喊道，“你們連我的命令都不聽麼？”
幾個大漢擒出武器，卻遲遲不敢上前。之前中年人為了當這個底下勢力的頭頭，把自己的能力吹得神乎其神，馴服了這幫頭腦簡單的壯漢，甚至還弄出了半宗教的形式，讓別人稱呼自己為“火神”，在這一帶的混混中名望很高。
可是現在對方也會控製火，而且看起來比他們的“火神”強了很多，壯漢們有些遲疑。他們要不要參與到神的戰鬥中呢？
幸好他們沒有把“火神”叫出口，因為在能力者的世界裏，“火神”可是南美大陸的君主的稱號，在馭火者的心中是帝王一般的存在，楚羽和楚曉遙不把他們全部撕碎了才怪。
楚羽身邊環繞飛舞的兩隻火鳳突然脫離楚羽，劃出兩道絢爛的弧線直奔中年人。中年人的臉色一片死灰。
四周的壯漢齊齊瞪大了眼睛看著在火中掙紮的中年人，仿佛被嚇呆了。“逃啊！——”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於是那些膀大腰圓的大漢就像受了驚嚇的兔子，連滾帶爬，轉瞬不見了蹤影，看的顧晨雨隻想笑。
還有一個人留了下來。他不是不想逃，而是因為他的衣領被楚羽提了起來。
“不……不要殺我……”小偷的褲子已經濕了，變得語無倫次，他把楚羽的錢包捧得高高的。
楚羽皺了皺眉頭，奪過錢包說道：“滾。”他非常討厭別人尿褲子。
小偷還是個不大的孩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一心想要快速逃離，可腿卻直打顫，怎麼也走不快。
“在上海這種大城市裏麵，也有這樣肮髒的角落啊。”楚羽拍了拍手，轉身離開。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如果非能力者沒有觸犯到他的根本利益，他是不會下殺手的。
“轟！——”猛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小偷紊亂的腳步聲驟然停止。月拉著顧晨雨趴倒在地，楚羽也護住了楚曉遙。
煙霧散盡，地上出現了兩具焦黑的身體。一具是被楚羽殺死的中年人的，另一具是剛才那個小偷的。“喀喀喀。”垃圾堆發出了奇怪的響聲，似乎有東西要出來了。
四人緊張地盯著垃圾堆。
“嘩啦。”頂端的垃圾被翻開了一些，一個奇怪的生物爬了出來。它渾身暗紅，戴著一副鐵麵具。“嘎嘎。”它衝著眾人利聲尖叫。
“是異體！”楚曉遙叫到。顯然逃走的小偷就是被它擊殺的，還真是不走運。
在場的四人都認識異體，表情異常嚴肅。顧晨雨毫不猶豫地揮起手，異體的腦袋應聲落地。楚羽看了顧晨雨一眼，顯得有些忌憚。
顧晨雨盯著自己的手，想象著之前的那一劃，自己果然是不害怕殺戮麼？明明知道那是個人類，卻條件反射似的下了手。以前以為自己的這個人格不敢殺戮，其實正是如楚曉遙說的那樣自我欺騙吧？害怕自己變得草菅人命，索性就欺騙自己。這種逃避似的行為，和之前在學姐死後欺騙自己沒有能力者的世界有什麼不同？
果然自己還是個懦夫啊。
不過其實這樣也好，不然楚羽恐怕早就被自己殺了。
“為什麼異體會出現在這裏？”楚羽問道，“難道對方要開始大規模的侵略的嗎？就像三年前那樣。”
“不會的，如果發生大規模侵略，我們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勢力也不會選擇讓年輕一代遠離戰鬥，而是會讓我們時刻在他們的注視下以便保護我們。”楚曉遙說著，眯起眼盯著垃圾堆，“異體出現在這裏，恐怕是因為他們的老巢和這裏連接著吧。”
顧晨雨不得不佩服楚曉遙的智商。
當楚羽轟開那堆垃圾的時候，暴露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個沒有窨井蓋的下水道入口。
“看來就在下麵了，”楚曉遙說，“雖然勢力讓我們不要牽涉到和異體的戰鬥，可是既然被我們發現了就無法置身事外了。我來通知勢力，哥哥你先下去。”
“真的要下去嗎？”顧晨雨問，“也許那隻是一個意外，他們的老巢根本不在這裏呢？”
“那你怎麼解釋異體的出現？”楚曉遙瞪著顧晨雨，“這有九成的可能性是真的，我們不能置之不管，如果你怕的話可以離開，畢竟下去的確很危險。”
顧晨雨看著楚曉遙，他怎麼會想到這張絕色的麵孔下還有這樣決斷的一麵。其實楚曉遙是一個觀察力和智商非常高的人吧？之前第一次和顧晨雨見麵的時候，就幾乎說破了他最深的秘密。而現在的表現並不是因為她殺伐決斷，恐怕是她通過種種計算後推導出來的最恰當的行動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