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十年(1 / 2)

“十年了嗎?”他喃喃的輕聲自語。“原來自己已經整整消失了十年了,那芯兒豈不孤獨了十年。”又輕輕搖搖頭“沒人會傻等十年吧,可能早改嫁了吧,如果那樣自己心裏也會安心點。女兒也該有十六歲了啊,真想回去看看。”目光又投向那扇落地玻璃窗,夕陽已經不再看見,隻留下漫天火紅的晚霞,在那雲霞為景的玻璃上朦朧的映出一張美麗而略帶稚氣的臉,朦朦朧朧,如幻如真。腦海裏出現一副畫麵:在大街上,一個美少女正興致勃勃的逛街,忽然另一個美少女蹦出來抱著她大哭,說:“孩子,我是你爹啊。”心裏不由的一陣惡寒。

“算了,找到她,然後遠遠陪著她,盡心照顧她,盡下自己做父親的責任吧。”放下刀叉,趙宇興輕輕掂起裙角,再次行了個淑女禮:“阿拉宓斯先生,感謝您的熱情款待,我先會客房休息了。”

“嗯?啊!不用謝,這是我的榮幸。”發呆中的阿拉宓斯忽然被驚醒,慌忙應聲。

“剛才她的眼神好憂鬱啊,她在擔心什麼呢?”

“少爺,少爺!”

“啊?”

“您忘了家族的責任與榮耀嗎?”看著少女離開餐廳,管家安德烈盯著阿拉宓斯說。

“安德烈先生,你怎麼這麼說呢?怎……”

“剛才您一直在看凱麗小姐吧。”

“啊?”看著自己裝的滿滿的餐盤,阿拉宓斯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在裝菜卻一點也沒吃,臉一下燒了起來。

“凱麗小姐雖然美麗,但您似乎忘了自己對她是一無所知,她從何而來,將往何處去,您知道嗎?也許您認為她是Sariel(沙利葉,月天使),但誰又能肯定她不是Lilith(莉莉斯,路西法的情人,該隱之妻)呢?”

“不會的,絕對不會,怎麼肯能呢?!”少年漲紅了臉,額頭青筋崢嶸。“不會的,不會的,她那麼純潔,安德烈,不許你侮辱她!絕對不許!”

管家無言的退下,侍立一旁,其實他心裏還有一句話沒說:“即使是Sariel,可別忘了那也是複仇之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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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裏,趙宇興躺在床上,用力把自己埋在柔軟的被子中。全身好疲倦啊,心也好累啊,怎麼會這樣啊,女兒……

“我在哪?”周圍一片灰蒙蒙的,無邊無際,給人的感覺除了壓抑還是壓抑。“啊,我變回來了!”他欣喜的大叫,“終於擺脫那該死的女體了。”忽然他猛的一轉頭。

“誰!出來!”

“爸爸!”不遠處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張開雙臂向著他跑,“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那燦爛的笑臉,童稚的歡笑聲,像仙樂一般飄入耳朵。

他也向前跑去,努力張開雙臂想去抱住女兒,可怎麼也抱不到,女兒一直在向他跑來,卻越跑越遠。

“憐芯!小憐芯!”他急得大聲呼喊女兒的乳名,“爸爸在這啊?”小女孩的身影依舊越來越遠,終於消失不見了。“爸爸……”

跑啊跑啊,也不知跑了多久,周圍依舊灰蒙蒙的一片。女兒也依舊不見蹤跡。

趙宇興癱坐在地上,“憐芯……”淚水悄然落下,低頭想拭去淚水時,又詫異的發現自己再次變成女人。長長的金發垂在眼前,晃動著,仿佛在嘲笑他的軟弱。

“哈哈……哈哈……哈哈……”放肆的嘲笑聲從四麵八方湧入他的耳孔,讓他幾近窒息。

“誰!滾出來,滾出來啊!!!”

笑聲遠去,消失,周圍再次陷入寂靜,絕對的寂靜……

“撲通,撲通,撲通……”唯一的聲音就是自己的心跳聲。

壓抑,不對,還多了一種冰涼的感覺慢慢爬上他的身體,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勇氣,就像有雙邪惡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心裏難以抑製的恐懼讓他戰栗著。

咬著牙關,慢慢抬起頭,顫抖著他不禁躺倒在地,在他麵前不到三尺的地方,一個巨大的眼睛冷冷的看著著。巨大威壓讓他彈動不得,隻能恐慌無助的躺在灰色的地麵上。

“吾予汝新生,賜汝智勇力權,汝當承吾職,以盛吾族,慎記勿忘!”

“你……啊——”仿佛無數東西湧入顱骨,趙宇興緊緊抱著仿佛要爆炸的頭,不停的呻吟翻滾,冷汗密密的浮現在光滑的肌膚上,全身病態的泛著詭異的紫紅色。

漸漸的紫紅色褪去,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痛楚也消逝了。巨大的眼睛依然冷冷的看著他。仿佛觸動了什麼記憶,他一愣,大叫到:“你,你,你是Overload!”

巨眼並不理會他,依舊低沉的說著:“自汝覺醒之時,即吾族複興之日。”